老人在教內算是少見的閑散一派,不然也不會二十多年只當一個護衛長老,有些事教主不說,小姐不說,他也就不去過問,沉迷在刀法境界當中,能有現在的精進修為跟此間心態估計也有不少關系。
事到如今,局面雖然讓老人有些窩火,倒也不至于無法應對,心里罵罵咧咧,但對于徐江南的動作也不敢小覷。
尤其有數次,徐江南門庭大開,擱誰那里,只要是手上沾過血的江湖人,都能一擊必中,何況境界到了九品之上的老人那里,刀刀斃命,不過就是每每這個時候,桃木劍便懸在老人的手臂上,搏命架勢不換命,只換一條手臂,這買賣虧嗎
若是兩人之間有殺父之仇,老人都是紅刀子出了,偏偏兩人之間是那種可大可小的國仇,加之小姐也說只要半條命,換一條手臂,這就讓老人著實惱火。
一刀秋風掃落葉,趁著徐江南還沒落地,一腳踢在后者的右肩關節位置。
后者一身悶哼,身子如同殘葉,卻借力在老人的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出來,足見白骨。
落地后,徐江南將桃木劍插在地上,弓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氣,右臂上的劇痛感覺傳到手指,一度使不上握劍的勁道。
數息之后,徐江南抽空看了一眼老人,后者面沉如水,手臂上的血液順著手指滑落在明白的刀身上,像一條殷紅的小蛇,晃眼至極。
建功之后,徐江南這才拖著手臂咧開嘴笑了笑。
雖然覺得痛快,但笑得不是很好看。
老人臉色卻是愈加寒冷,揚起刀,指著徐江南,“很好,這么多年來,你是第一個讓老夫受傷的。”
徐江南換左手從地面上拔出桃木劍,平復了一下呼吸說道“那就繼續。”說著又收起散落在一旁的點燈。
老人則是橫過刀柄,刀背朝下的放在左手關節處,一寸一寸的抽出來,在提起的時候,原本的血跡消失不見,還原成了湛白的本態。
徐江南收燈,眼神一凝,清喝一聲,看招。
老人一副御敵姿態,半晌過后,沒等到任何動靜,只有微冷秋風帶著黃葉在地面上牽強翻滾,瞬間臉色一變,漲紅著臉破口大罵。
而山澗一旁腰間狹刀的蘇姓姑娘瞧見如此結果,愣了一下,驀地笑的花枝招展,媚態天成。她看了看徐江南逃跑的方向,逼音成線對老人促狹說道“算了,蘇爺爺,還是讓我來吧,你已經被他抓住尾巴了。”
老人聞言,知道這是實話,只要他下不去殺手,后面說不定還得被那小子牽著鼻子走,輕輕哼了一聲,朝著女子的方向,點了點頭,又憤懣不舍的朝地面啐了口唾沫。“晦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