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聞言一怔,皺了皺眉頭,本想著是誰那么強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招惹吳家,只不過想法還沒成型,便又聽到讓他頭疼的話語。
酒肆當中原本微漾的局面瞬間沸騰起來。
“此言當真”
“不假”
“誰這么生猛啊”
“天知道,這現在還都把吳家當軟柿子捏”
“嘿,徐暄當年敢招惹吳家,那是人家背后有幾十萬鐵騎,現在誰還有這么大的膽子”
“那可不好說。聽說長安不就有人敢招惹吳家。據說當時要不是有個老神仙出手,唐桀怕早就死了。”
說這話的是個高高瘦瘦的漢子,此言一出,聽說過長安一事的酒客都是一副恍然的樣子,至于另外沒聽說過,都開始往漢子身邊湊,更有甚者,還起哄讓他給說道說道。
可隨后人說著說著,隨即就拍板,淆函古道伏擊吳家的事肯定就是徐江南做的,而且還有鼻子有眼的說了幾條猜測,似乎當時他就在現場。
徐江南突然覺得這酒后勁有點大,大到腦仁生疼,也有些懵。
按照時日算,那會他應該剛從姓蘇的刀客手下跑掉,最多兩三日的時間,那會傷還沒好,他哪有時間躥脫到淆函古道殺人,而且還是吳家的人,兩家人的事好不容易解決,怎么可能如此不智,哪怕他覺得那個娘娘腔該死。
但眼下他又沒辦法解釋。難不成跟他們說,你們口里說的殺人兇手現在就在這里。
徐江南漲紅臉頰,像是喝酒喝的,又像是被人氣的,倒是蘇邶風,聽得津津有味,煞有介事。
到最后徐江南實在聽不下去了,用點燈敲了敲桌子,朝著蘇邶風大聲喊道“走了啊”
蘇邶風臉上明顯的不悅神色,自小到大,除卻年幼那段不堪回首的時候,近十幾年來,就沒人對她大呼小叫過,可徐江南不管這個,趁后者還在愣神的時候,手疾眼快拿過桌上的精致小刀,轉身出門。
蘇邶風回過神來,惱羞成怒,手腕一翻,另外一柄小刀到了手上,一巴掌將桌子拍成兩半,自己卻朝著徐江南襲殺過去。
徐江南沒想到這柄小刀會引起后者如此大的憤怒,也不管自己占理不占理,回過身子用點燈抵住胸口,破口大罵到“來真的”
蘇邶風倒是不管不顧,冷著面,殺氣沖天。
徐江南想了想,左手將小刀拋了出去,“真是流年不利,想當闊少爺想了二十年,最后成了個狗奴才。”
蘇邶風順手接過刀子,說來也怪,刀子入手,不見任何動作,小刀已然不見,臉色也開始緩和,不過眼見徐江南的奇怪神色,沒好氣說道“看什么看賠錢啊”
說完,從徐江南旁邊走了出去。
徐江南愣了愣神,往后拋了錠銀子,也不管后面目瞪口呆捉摸不到頭緒的酒客,一店酒客倒也不傻,就憑蘇邶風剛才出手的剎那功夫,也就知道這二人不太好惹。
徐江南牽過馬,追上人之后罵罵咧咧說道“你還真把自己當少爺了”
蘇邶風沒回頭看了一眼徐江南,寒聲說道“你應該慶幸你還活著。”
徐江南像是聽出了什么話外之音,瞇著眼說道“事情是你們做的”
蘇邶風沒有應聲,同時也沒有反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