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蘇邶風的索命一掌,左手也是一個蓄力手印,猛然對了上去,大力之下,右手招式不攻自破,吳書亦往后稍稍退了一步,其實只是半步,右腳一直穩如泰山般站定,蘇邶風則是十余步后才止下身形,十余步的距離很是微妙,進可偷襲,退也有看招的應對時間。
至于徐江南,只是電光火石間,看見兩人對了一掌,然后方圓五丈之內,風聲如雷霆。
吳書亦望著蘇邶風朗聲笑道“之前老夫剛出吳家的時候,聽的最多的就是什么徐家子機關算盡,才雙十出頭,便已經登頂武道,贊揚之詞溢于言表,已然成了江湖年輕人的標桿,那時候老夫就在想,什么時候九品已經算作登頂武道了,就算立于山巔了是現在的江湖人心太小,還是千年前的江湖風景太過絢麗瞧見小娃娃你之后才知道,這不還有九品之上嘛,還是他們眼界太淺了點。”
吳書亦朝著徐江南順手丟了個水囊樣式的東西過去,徐江南小心接過。
吳書亦站定說道“但無論哪年哪月的江湖,都是一句話,酒色劍氣足,不言而喻,酒就是好酒,現在的酒的確比之以前,要香甘許多,但這可不是江湖原來的味道,這樣的酒,那是文弱書生或者達官貴人喝的,咱們江湖的俠客,就得烈酒辣口,要是酒是甜的,那還喝酒干什么。難怪現在許多人喝了酒,就拿不起刀劍了。
色就是膽色了,膽子小,江湖也走不遠,不敢上山,如何能立在山巔,當然,江湖路遠,光有膽色也是走不遠的,還得有精神,這才是江湖道理。
劍氣,你背后的劍匣內倒是還有幾縷先古劍氣,難得。但小娃娃你得記住,我和你身旁的這位見解相同,你沒經歷過鑄筋鍛骨的時段,根底稍差,一旦大物壓身,頭重腳輕,便有性命之憂。”
說著吳書亦又看向蘇邶風,“這壺酒,照理來說你也有份,可惜,女娃氣息不穩的時候飲酒會傷身。”
說完,吳書亦揮了揮衣袖,單手提起青銅古劍,要說之前說話的語氣是春暖,這會便是冬寒,霜殺百草,就連風,也是如同一柄一柄能帶走血肉的刀子。“先前是禮,這會就該兵了。至于生死,各安天命。”
蘇邶風不知道為何,聽了這么一番話,心情驟然平穩下來,至于生死,似乎真的置之度外。
徐江南更是不用多說,聽到說水囊里的東西是酒之后,便開懷暢飲,第一口下肚,只覺辣口,從喉嚨位置開始,一直到胃,火辣辣一片,恍若灼燒,可是燒過之后,覺得渾身火熱,一身使不完的力氣。
徐江南取下背后劍匣里的桃木劍,抹了把嘴角酒漬,面頰微紅,聲音清朗。“愿以生死付諸一劍之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