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副將驚異說道“他見過正卿”
謝安城搖了搖頭,“不至于,但誰不知道雁關是我謝安城的一畝三分地當年徐暄無論是南下還是后來的北上,雁關的將士都沒動過,徐暄知道我的想法,我謝家一門上下,九代十族,都死在了戈壁,我謝安城焉能除外之前”謝安城欲言又止,隨后又是笑道“嘿,這事不談了,不過聽圣上說徐家小子開春會來北邊看看。沒曾想這會就能碰見。”
瞧見手下的神色,牽馬的謝安城神色泰然說道“別小看他了,可是江湖新晉的九品劍仙。我們這次出城,不就是防著遼金那位九品。徐家小子過來,就算是露個面,雁關都穩妥不少。”
只是說到這些的時候,謝安城心里仍然還是有些不安,當然這些不安跟徐江南無關,反倒是跟身后的朝廷相關,謝安城知道西夏遲早會北上,但現在看來時機并不妥當,要不是如今的浪頭都被平沙關一役給吸引過去,一旦戰場發生在雁關,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要是時間一長,西夏朝廷定然吃不消,何況周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北齊,但作為臣子,朝廷的指令他也得執行。
不過想到那份來自南邊的手諭。
謝安城回過頭,眼神意味深長。
再回頭,謝安城吩咐說道“讓周邊的弟兄們都回來吧。折騰了這么久,也該休息休息了。”
而城外北戈壁,謝安城離開之后,徐江南也沒在往前走上一步,牽馬立寒風。
良久之后,這才解開腰間酒壺,飲了一口酒,聽到長空一聲鷹唳,聲色啞澀說道“你怎么在這里。”
蘇邶風站在徐江南的旁邊,沒有回答,等了半天沒等到前者的回頭,徐江南正要開口,回頭見到蘇邶風的樣子,皺了皺眉頭。
蘇邶風一身白裝,手袖上還系了一條黑帶,雙手還捧著一塊靈牌。
徐江南看了一眼,上面寫著故顯妣蘇母老孺人閨名華娘之靈位,徐江南正要往下看,蘇邶風開口說道“我娘親早故,她是我乳娘,每年我都要來西夏一次,想要接她回遼金,可是每年她都說日子不多了,不想走,怕走了就回不來了。這次回來,沒想到真走了。去遼金是享福,在西夏是受苦,為什么就不愿意呢”
徐江南轉正面向,無論亡者,無論是否沾親帶故,前者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輕聲說道“不知道,可能想著落葉要歸根吧。”
蘇邶風長吸了一口氣,然后朗聲說道“拓跋木。三十年前入的九品,如果你能從他手上活下來。之前我說的話,便算數。”頓了一下之后,聲音低了下去,似乎有些氣怒,“我只會在雁關呆三日,不管是不是落葉歸根,我沒道理讓她還孤零零呆在西夏。”
說著,蘇邶風便轉身往后上了一輛馬車,左手端著靈位,右手抖著韁繩駕車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