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莫率先說道“姓徐的當真好運氣,想必我不來,他也死不了。”
另外一人雙手抱頭,饒有興趣望著已經初現風采的少年,輕聲說道“自家侄女,為了催我過來,可是托人囑咐了我三四次,我敢不來可惜哦,從頭至尾,也沒見她問一句我這二叔的生死。”
江莫笑著搖頭。
衛敬唏噓說道“不過我是沒想到,這小子膽子這么大,知命也敢拉下馬,不過現在看來,這一次真是漂亮。兩個后生小子,今后怕是要走到我們前面去了。”
江莫飲了一口酒,徐圖說道“你不替衛家擔心”
衛敬也是痛飲一口,嗤笑說道“方云上有老,他能無事一身輕的來北地,衛闕可不一樣,他身上擔子重,衛家幾百年上千年的榮辱都在他身上,能理解。不過等有時間,還是得讓他來北地走一遭,沒道理把這臺子騰出來了,讓我衛家的人唱青衣吧。”
江莫哦了一聲,望著翻滾的云海,興致闋闋。
衛敬知之若深,打趣說道“你呀你,要是早年不練劍,不去求這個九品,這會也不至于這么飲酸水了。”
江莫回過頭來,瞪了一眼衛敬,哼了一聲說道“我與她只是兄妹。”
衛敬大笑,“這話,她都不信吧。”
江莫垂下眸子,輕聲說道“要是我不去西域,上不了九品,就算當時我在西蜀道,也沒機會帶她走。”
衛敬點了點頭,可隨后眉眼一換,又是江湖匪氣十足的說道“當然,那還得看徐暄給不給你這個九品面子,畢竟你要帶走的,不僅僅是西蜀的皇后,還有他徐家的兒媳婦。”衛敬說到這里,眉開眼笑說道“早在衛城的時候,姓徐的就對二叔我的胃口,當時就想把他留下來,做我衛家的女婿,沒曾想,他竟然跟西夏的千金拉扯上了關系。不過現在想來,還是月兒厲害。技高一籌。”
江莫再飲一口。又看了一眼山下,意有所指說道“是嗎”
衛敬皺了一下眉頭,突然猛然拍了一下大腿,站起來指著江莫罵道“我他娘的就知道你喊我喝酒沒安好心。遭了遭了,到時候真要出了事,月兒還不得埋怨我一輩子。”
江莫抬頭睨了一眼衛敬,一邊添酒一邊說道“李閑秋都說陳妤是玲瓏心,她不是不算計,只是不想算計,你看看,把人逼急了,苦悶的還不是你們,到時候徐家的長媳是衛月不假,可徐家的長子可就說不定了。要放世人眼里,衛月先進的門不假,為何這公主先誕下的子嗣,姓徐的小子,一碗水怕是端不平了。”
衛敬氣的手抖。
江莫扭了扭手腕說道“事已至此,你還能如何”
江莫話是這么說,眼睛卻開始瞇起來,這一路上,從出長安的那個夜里,在見到陳妤聽聞陳錚并不是她生父時候的神色和氣態,他就在想,這件事究竟是陳錚謀劃,還是陳妤本身在借勢推波助瀾,當然,江莫也沒有惡意,只是出乎長輩的角度,覺得陳妤這種不似人間煙火的人兒還是不沾陽春水的好,所以后來的幾天,他都覺得是因為陳妤見到陳錚親手殺了她娘親之后,所以在后者心里,早就不認陳錚這個人,所以當夜才會如此淡定,但數日之前,陳妤又突然找到他,說讓他去桃花觀請人喝場酒,此間事,江莫自然知道是為了什么,可后來,他還是過來了,也想開了不少,他也只是想她過的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