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在一個月之后開始,姬清和奈哲爾準備在這個國家玩一個月,參加完舞會再走。
現在姬清就在學習跳舞,是的,作為一個扛過槍開過機甲屠過龍的大佬,姬清不會跳舞。
而奈哲爾居然出乎意料地會舞蹈,而且跳得很好,他換上了雪白的繁復華麗的襯衫,西裝革履,還戴上了墨綠色的領結,淡金色的頭發全部向后梳,這種發型完全突顯出他五官的深邃立體,當奈哲爾含笑著向姬清伸出手時,如同一位風度翩翩的貴族。
“這支舞蹈很簡單,只有六個基礎的舞步。”姬清將手放在奈哲爾的掌心,被奈哲爾牽著一步一步來到客廳中央。
奈哲爾買下了一幢豪宅,現在是正午時分,厚重的簾幕卻被拉下,客廳一片昏暗,無數的鬼火漂浮在半空中,一個骷髏樂隊擺好姿勢開始演奏,輕快的舞曲在偌大的客廳回蕩。
當姬清來到客廳中央時,奈哲爾一只手挽住姬清的腰,另外一只手牽著姬清,他低頭,用深沉而溫柔的墨綠色的眼眸靜靜望著姬清,“我的殿下,您那么聰慧,一定會很快學會的。”
姬清仰起頭看著奈哲爾,他的唇離奈哲爾的下頜很近,這是一個很適合的接吻的距離,此刻他們誰也沒有戴著面具,溫熱的鼻息噴灑在皮膚上,姬清輕聲道“真的嗎”
奈哲爾的手掌慢慢向上移,完全覆蓋在姬清瘦削的脊背上,他微微低了低頭,鼻尖幾乎要蹭到姬清的臉上,隨著一聲輕快的音樂,奈哲爾向前邁了一步,握住姬清的手在半空中向一個方向微微使勁,墨綠色的眼眸含笑著望著姬清,他輕聲道“是的,什么都不要去想,把您交給我。”
姬清被奈哲爾帶著跳起舞來,這支舞很像華爾茲,輕盈而靈活,轉圈出現得很頻繁。
姬清憑借他極強的反應能力和對舞曲節奏的捕捉,輕松地跟上了奈哲爾的動作。當對方向前邁一步,他就輕快地向后退一小步,當奈哲爾握著他的手像順時針方向使力時,他就跟著往順時針方向轉一個圈。
他全程都抬眸看著那雙墨綠色的眼睛,當他們隨著樂曲舞蹈起來時,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好似有無數流光溢彩的光點閃過。
奈哲爾摟著他輕快地轉起圈來,于是四周的背景都在旋轉中模糊起來,變成一片看不清的灰綠色,只有他一直望著的那個人的面容越來越清晰,連臉上每一處歡愉和柔情都清晰可見。
他看著奈哲爾的唇角慢慢地勾起,笑意漫延到眼角眉梢,墨綠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他的容顏。
他們在客廳中央隨著音樂不停地旋轉,姬清把自己完全交給了奈哲爾,每一處指示都聽從對方的安排,他像一只蝴蝶在靜謐幽深的森林中飛舞,扇動翅膀忽高忽低地旋轉著,偶爾俯身低沖,可以見到匍匐在地上的小草的露水,時而翩翩飛過枝頭,被沉靜的紋理吸引了視線。
于是跳動的每一步越來越輕盈,好像心也跟著節拍跳了起來,心坎有什么東西在爆裂,無數的歡喜在他眼前跳躍出來,模糊了他的視線。
每一次旋轉都想笑出來,當和奈哲爾邁著舞步旋轉時,他的心也隨之飄搖沉浮,所有的思緒都被拋到腦后,而那雙墨綠色的眼眸是他所見的唯一色彩。
當一曲終了時,他們呼吸不穩地吻向彼此,瑩瑩的鬼火慢慢熄滅,那些骷髏從空間之門里消失,當昏暗的客廳只剩一片靜謐時,奈哲爾橫抱起姬清,一邊吻著一邊大步走向臥室。
當天亮時,奈哲爾拉開窗簾,穿戴整齊地把被窩里的姬清吻醒。姬清慵懶地半睜著眼睛,濕潤的藍色眼眸盛滿了讓人微醺的酒液,他打著哈欠,雪腮染著一層淡粉色,一動不動地陷在柔軟的大床中。
奈哲爾熟練地替剛睡醒的姬清換上衣服。他將銀白的紐扣一個個系緊,修長的手指捏住花紋繁復的胸針,別在了領口。接著奈哲爾半跪在地毯上,捧住姬清的腳掌,用手心將冰涼的腳底捂熱,再換上皮靴。
全程姬清都懶洋洋地不動彈,仿佛是一個大號玩偶任人擺布。他看向鏡中的自己,看到脖子上被奈哲爾啃的到處都是的紅痕,湛藍色的眼眸透出十足十的委屈。
此刻奈哲爾正好挽起姬清的長發,姬清轉頭對奈哲爾的手腕啃了一口,氣呼呼道“都說不要親我脖子,都紅了一大片了。”
奈哲爾給姬清穿上了鑲有碎鉆邊的白色絲絨披風,又捧住他的手,給他帶上了指環,才抬起臉輕聲安撫道“我錯了,殿下,我下次會小心一點。”
“你每次都這么說之前啃我的尾巴,我都說很癢了讓你停下來,你還不聽,等我變出雙腿后,全是紅紅的一大片”姬清越說越來氣,伸手不停戳奈哲爾,奈哲爾卻隨著姬清的描述,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一晚,雪白的肌膚上的紅痕,宛如梅花落在晶瑩澄澈的積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