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干脆不接這茬了,“這就是我要斗的,瓷器。”
“看不出來啊,你年紀不大,好像有點兒道道。”
隨后,老頭兒不再說話,拿著鼻煙壺反反復復看了起來。余耀坐在一邊,一看桌上有煙灰缸,也不管那么多,點上一支就抽了起來。
一支煙抽完,老頭兒也看完了。
他放下鼻煙壺,“耄耋圖,很好很合適。老夫今年七十有六,正是奔著耄耋去的。”
“老爺子,您還沒鑒定呢,別那么樂觀。”
老頭兒看著余耀,“這是一件高仿”
余耀不由大吃一驚,他才看了一支煙的工夫,居然就能如此篤定
“這不是我從東西上看出來的,這是我從邏輯上推出來的。”老頭兒卻又不緊不慢地接了一句。
余耀暗道,幸虧沒急著表態。接著,余耀也沒說話,只是看向老頭兒。
果然,老頭兒繼續說道,“如果你帶來一件真品,只要我說是真的,那就完事兒了,真品不需要多說。而且你還就此損失一件好玩意兒。”
“帶一件高仿,就算我說是高仿,也得說出證據。這對眼力的要求太高了只要東西到位,勝算更大。所以,你拿來一件高仿的可能性最大。”
的確如此。
兩人斗寶,一件古玩,如果是真品,不需要多說,只說是真品就可以;對方要反駁,那就拿出不是真品的證據。
反過來,如果說是高仿,那你得自己說清楚哪里不真。
余耀這才接了口,“既然如此,老爺子那就點明高仿的證據吧”
“我點不出來。”老頭兒竟然很痛快,“這件東西,如果是高仿,非超一流高手不能為之,瓷器也并不是我的強項,認了”
“老爺子爽利那就拿一件瓷器出來,讓我看吧”
“哎還沒完呢我說認了,意思是不能說高仿我說,這是一件真品所以,你得先證明不真,我才能拿東西出來。”
余耀也不啰嗦,直接拿出手機,開了手電筒。
“鐘仿”老頭兒脫口而出。他既然擅長青銅器,對于金文篆文自然是了如指掌。
“可以證明了吧。”余耀迅速收回鼻煙壺。
“你等等,這不會是鐘千粟做的吧”老頭兒敲了敲桌面。
“老爺子認識鐘千粟”
“不認識。但瓷都做高仿最厲害的兩個人,不就是鐘千粟和程大力么”
“程大力是誰”
“程大力是個瘸子,也是瓷都做頂級高仿的大莊家。”
原來瘸爺叫程大力。余耀心道,當時倒是說順了嘴兒,這也不是什么關鍵問題,并沒有多問鐘毓。
“程大力做的東西我見過,比不了這鼻煙壺的水平。”老頭兒沉吟,“不過,鐘千粟做東西,我聽說沒有流到市面上的小子,這鼻煙壺你怎么弄到的”
“這好像不屬于斗寶的內容。”余耀笑出一口白牙。
“這鼻煙壺我要定了”老頭兒拿出了手機,準備撥號。
“不對吧老爺子,第一關過了,這東西我不就不用留下嗎”
“你第一關過了么同類的東西,你還沒看我的呢說對了,才是第一關過了我再拿別的東西,這時候你說錯了也不用留下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