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當時看這件玉玦,一時只能判斷改工不是東漢本朝和清代的,但后來既然要用了,又細細參詳研究了一番。最終,雖然范圍還是不能縮小到某個朝代,但卻比原先小多了,起碼此時能夠說一說。
“原先的玉環,是東漢時期北方工藝,斷口不是本朝改的,因為和表面的打磨工藝不一樣;同理,也不是魏晉南北朝隋唐五代的打磨工藝;還不可能是清代的,因為包漿和穿繩磨痕雖然不明顯,但還是有,年份肯定比清代早。而宋代到明代,打磨工藝類似,就是這一時期改的工”
“你這叫什么斷代宋元明三代,還是不能確定”
“但是你連這也沒說這件東西是東漢的,只有一處斷口改工。我說出來的,就是最精準的”
“你”才持璜一時語塞。
其實,他要是詳細再研究研究,應該也能說出這些。
但他進了一個思維誤區,或者說一時較上勁了。實際上他也知道,有些東西的斷代,是不可能精準的,能圈定范圍,就是最終結果。比如新石器時代,跨度更長,給你一件玉斧,也只能說新石器時代,不能精準到某個時間段。
“好了”才朋璽此時對才持璜說道,“持璜,你確實是輸了雖然不是輸在眼力上。但是古玩一行,比拼的不止是眼力,還有分析和思辨”
才持璜想了想,“算了這哥們兒一張利嘴,要是我不認輸,反過來揪住我沒拿華夏的玉器,一樣可以胡攪蠻纏”
余耀伸出手指輕擺,“你爺爺說得很對,你性子太傲,輸在一時沒有沉下心來分析和思辨。我向來不會胡攪蠻纏,你若不服,我不妨把話說大一點兒,你那幅畫,只要是華夏的,我若說不出是誰的手筆,就算我輸了”
才持璜仰面長笑,“我性子太傲我怎么看你才是狂得沒邊了我還就告訴你了,這幅畫不僅是華夏的,而且有落款只要你能說出真假,點明證據,你就贏”
余耀旋即起身打開錦盒,帶上手套,取出了里面的畫。
才持璜端坐不動,才朋璽卻起身上前,看起來,他都不知道這個孫子拿來一幅什么畫。
同時,余耀在柜臺上打開之后,才朋璽幫著固定一端,也跟著看起來。
這是一幅八尺立軸,軸頭是烏木,淡黃色的老綾子,裱活兒很細。
畫心是水墨山水,近山清溪,山林染霜,落日淡靄,都用墨色深淺來渲染,意境蕭蕭卻不荒涼。
題字一林霜樹,落日秋山。
落款清湘大滌子。
印章兩方,朱文阿長;白文石濤。
才朋璽先是倒抽一口冷氣,回看才持璜,“你從哪里得到的”
才持璜回應了兩字“倭國。”
“誰”才朋璽再問。
“爺爺,你這是想幫他鑒定嗎我說倭國來的,已經不該。”
才朋璽沒法再問,的確,余耀還沒鑒定呢。只是他看這畫,從字到畫,都應該是石濤的真跡;老綾子老裱工,就算到不了清初,也應該是民國時期重新裝裱的。
石濤的名氣太大,石濤的真跡基本都是天價。
石濤是明代皇室后裔,原名朱若極,小字阿長,別號一堆。除了石濤,還有大滌子、清湘遺人、瞎尊者,等等;他還出家為僧,法號原濟。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