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堂越想越覺得不太正常。
而且這個墨鏡男大白天的戴個墨鏡,自己說自己有精神病鑒定證明,這種人會買一面漢鏡嗎
卻不料,墨鏡男的思路很清晰,此時看都不看張玉堂,只對余耀說道
“就算是他爬山頭,可他沒蒙我而且,你們中間,不還有個什么周老師么他只賣了十萬塊但是你,實打實從我這里拿走三十萬這筆賬我只能跟你算”
墨鏡男這一說,張玉堂忽然又覺得他不像是在演戲了,好像真是找余耀后賬的。
“既然沒我事兒,你們談,我先走了”張玉堂再度起身。
余耀一看,氣勢洶洶道,“你特么別動這都證明是爬山頭了還想一走了之”
“我也花了不少錢,根本不知道有問題。”張玉堂的口氣硬了一些,“再說了,我也沒賣給你啊”
“那犀角杯的買賣不談了”余耀卻瞇起眼睛,又甩了這么一句。
“沒心情談了”張玉堂說著就邁了步。
“我讓你走了嗎”墨鏡男立即抬起槍口對準了張玉堂。
“大哥,你不說了沒我的事兒了么”
“我是不想找你的事兒但你也得我們談完了再走不然你出去亂喊亂叫怎么辦”墨鏡男突然抬高了聲音。
張玉堂緊皺眉頭,但最后還是坐下了,“好,你們談。”說著,掏出一支煙點上,抽煙的時候,還是那種蔫兒蔫兒的狀態。
“說吧,怎么辦”
“靠”余耀似乎也有點兒急了,“有你這么找后賬的么拿槍堵我我就不信你在市區敢開槍”
“槍不是用來開的我怎么起家的你清楚”
余耀呆愣了一下子,“那筆錢我接著就用了,你讓我緩緩。”
“別告訴我你沒錢這還要買犀角杯呢”
“有錢沒錢兩說,你也看到了,我也是受害者,他賣給周老師十萬,周老師賣給我二十萬,我賣給你三十萬”
“那你找周老師,周老師再找他我只能找你”
余耀想了想,“這樣吧我給你打個欠條,你讓我也有時間往回找找”
墨鏡男也想了想,“別跟我玩兒這個打白條我找不到你怎么辦今天上午我一直打你電話都不通要不是這個老伙計真是原先的貨主,我還以為你蒙了我,躲了”
“我今天出門匆忙,忘了開機了”余耀一邊說一邊從褲兜里摸出手機,順手開了機,“我不能為了三十萬就不在江州混了吧”
“不行現在必須轉給我必須”墨鏡男又晃了晃槍,情緒突然起伏得有點兒劇烈。
余耀連忙壓了壓手,“別激動,別激動。算了算了,算我倒霉,給你”
“早這么說不就行了”
余耀說著,拿起手機,“轉回你給我打款那個賬號行吧”
“這樣最好。”
兩人比劃完,墨鏡男滿意地收起槍,“不見棺材不掉淚你早這樣,還能留個完整的銅鏡”說罷,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