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練過幾年拳,多少懂點兒。特別是我曾經詳細看過一個紀錄片,說的是閩省的幾個代表性拳種,其中的鳴鶴拳給我印象最深,尤其是鳴鶴二十八宿。”
林豐草點點頭,“我大舅的第一個師父,就是鳴鶴拳的傳承人之一。”
“怪不得”楊銳連連點頭,“那你定然是從小學了”
“算是吧,一直也沒撂下。”
楊銳隨口又問道,“那你大舅在古玩上的眼力也很了得了文武雙全啊”
林豐草沒遮掩,“我大舅醉心拳術,對古玩也就是個皮毛,連我外公的藏品都執意不肯接手,現在云游天下,根本都找不到人。”
“啊”楊銳想了想,“你這么一說,我倒想起一個人來。有位拳術名家,精通多種源自南少林的拳術,而且喜歡遍訪拳術高手切磋,很多人都說他從未有敗績,最差的一次就是和佛山一位詠春高手打成平手。他叫朱長橋。”
林豐草眉頭一挑,“我知道他是個高手,卻不知原來這么有名沒錯兒,我大舅就是朱長橋。”
“哎呀你原來是名家之后啊你外公不會也喜歡拳術吧”楊銳不由拍了拍方向盤。
“我外公不僅不懂拳,而且不喜歡功夫,我大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特別癡迷,當年拜師都是偷著拜的。”林豐草笑了笑,“其實我也不喜歡,但我從小瘦弱,我母親為了讓我強身健體,才讓我跟著大舅學的。”
兩人在交流的時候,余耀的表情變得十分復雜,不過未曾插言。
等到兩人聊得差不多了,余耀瞅個空當,“林老師,我也冒昧問一下,那你外公精通過萬,尤其擅長竹木牙角,是家傳還是拜師學的呢”
“算是家傳吧,我外公的父親,也就是我外曾祖父,曾經是個木雕匠人。”
“木雕匠人”余耀沉吟,“我再冒昧問一下,你可曾聽說過朱正梁這個人”
“你說什么”林豐草表情凝固,不由追問一句。
“我說朱正梁這個人,你聽說過吧”
林豐草沉默片刻。
他本來是坐在副駕駛座上,余耀坐在后排,此時,林豐草回頭過頭來,看著余耀,“余先生,你是怎么聽說的這個人呢”
楊銳一邊開車,一邊嘟囔了一句,“木雕名家嗎我怎么沒聽說過”
余耀迎向林豐草的眼神,“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多少有點兒淵源。只是剛知道你外公姓朱,又精通木器,所以才有一問。”
林豐草緩緩轉過身去,目視前方,這才開口道,“不知道你問的朱正梁,和我的外曾祖父是不是一個人。”
余耀看了看開車的楊銳,口氣仿佛很隨意,“噢那有機會的話,可以聊聊。”
“好”林豐草應道。
楊銳笑起來,他根本沒多想,“哎呀,林老師,你看看,你家里全是名人啊,我知道你的大舅;余耀更狠,連你外曾祖父都知道”
余耀接口道,“我也是偶然見過朱正梁的一件小作品,算不上名家。你說他大舅是拳術名家,料想是真的有名氣。”
林豐草隨后也跟了一句,“你們倆算是博聞廣記了。我大舅應該有些名氣,但我外曾祖父,就是個民間匠人罷了。”
接著,余耀便轉移了話題,“楊哥,現在去吃的這家鹵煮,有什么特別的么”
“你吃了就知道了,別看不是名店,但他們家的豬肺豬腸絕了,火燒那嚼勁也夠,對了,還有他們自己包地種的小蔥不能說了,再說口水下來了”
到了地方,下車的時候,余耀和林豐草對視一眼,彼此都輕輕點了點頭。
一人一碗鹵煮火燒,配了幾個小菜,三人都吃得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