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嘴放的時候,一扣一移,抽紙上出現的,是兩小塊亮晶晶的東西。
他們三個,實在是沒想到,李大嘴居然如此快速又如此輕描淡寫地就解決了問題。
這可以說是毫無損傷。因為這件蒙造皮子活兒,耳朵本來就是安裝上去的,里面雖不知如何固定的白毫,但很顯然,李大嘴如此輕巧操作,必定能安回去。
抽紙上兩小塊亮晶晶的東西,一白一紅。
白的自然是露出來的白寶石。這塊白寶石,既不是圓珠,也不是微帶弧的薄片,而是凹如隱形眼鏡狀,同時更深,是個半圓形的。
而紅色的東西,色呈深紅,且光彩奪目。這是個半球體,原先應該就是安在白寶石“隱形眼鏡”里的。
李大嘴看著紅色的東西,眼睛一亮,但他很快抬起頭來,“趕緊定,必須盡快恢復原狀。”
楊銳看了一眼余耀,余耀目光聚焦在紅色東西上,楊銳便伸手穩穩捏起紅色的東西,“可以了”
余耀也不知道拆修佛像應該遵循什么樣的程序,但李大嘴沒連東西都沒看透,就著急復原,那他肯定是有講究的。
這紅色的東西,是一粒紅寶石,而且不是普通的紅寶石,當然得取走。
至于那塊白寶石,相比之下沒多大意思;形狀太薄太怪,同時本就是佛像白毫,復原也少不了。
楊銳收好紅寶石,和余耀對視一眼。林豐草露出驚訝的眼神,不過自然也不會說話。
很快,李大嘴將這件蒙造皮兒活兒恢復如初,接著又拿起了白色軟刷,周身拂拭了一遍。
放下工具起身之后,李大嘴對楊銳說道,“楊處,恭喜得寶”
楊銳搖搖頭,“是什么還不好說呢,回去檢測才知道。”
李大嘴呵呵一笑,“楊處不會連紅寶石都不認識吧”
“就算是紅寶石,里面透藍,質地也不怎么樣;你還真有先見之明,算不得什么寶。”楊銳說話間,故作一臉失望。
李大嘴對紅寶石也并不精通,而且他方才看得時間太短,沒看太清楚。對楊銳的話,他半信半疑,不過東西本就不是他的,便也沒再多說。
余耀指了指桌上的錦盒,“李總,既然是你活拿的東西。我說實話可以,但出了這屋,我可就不認了。”
“行里請人掌眼的規矩我能不懂么”
“西漢晚期白玉琀蟬,沒問題。不過,血沁是這幾年做的,應該是老法子,羊肚玉或者狗腿玉;后續處理手法很高明,不傷玉質,卻讓血沁更加自然。”
羊肚玉和狗腿玉,都是以前玉器作偽的一種比較殘忍的辦法,將玉縫在活羊活狗身上一段時間,使得血氣沁入。當然,如果不經后續處理,辨識難度還不算大,這一件,關鍵是后續處理手法很高明。
李大嘴沒說話,而是看了看楊銳。
楊銳開口道,“我什么時候吹過牛這位說的,那就是權威說法”
“我不是不信,這位小兄弟言簡意賅,氣定神閑,這范兒一看就是高手。我是也想聽聽楊處的看法。”李大嘴笑著蒼白解釋。
“我比他差遠了,他說了,哪有我說話的份兒”
李大嘴一聽,心里有譜了,“哎呀,今天真是謝謝幾位了”
“舉手之勞。”
李大嘴哈哈起來,“我是舉手之勞,你可是好眼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