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在汝都,還能撿老窯的漏兒”濮杰瞪眼,“照這么說,得一百多萬吧”
“差不多。”余耀環顧身旁,“老周呢”
“他在一個攤子上和一個老娘們聊得歡呢”
“還碰上一件東西”余耀微微皺眉,“走,到一邊給你說說。”
兩人走到相對僻靜的一個花壇后面,濮杰遞給余耀一支煙,“看你這樣兒,是燙手貨,不敢收”
“不是。”余耀解釋,“又碰到一件頂級的彩瓷高仿,和我上次跟你說的造假集團的東西一樣。但是很奇怪,這一件居然會流到地攤上,而且少了做舊做包漿的最后一步,沒有徹底完成。”
濮杰一聽,“你既然沒買,那就別多事兒了。多半是他們內部出問題了。”
“內部出問題”余耀沉吟,“難道是偷出來的”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濮杰接口。
“嗯,確實有可能。要是完成了最后一步,估計就會編號妥善保存,不那么好偷了。只不過,攤子上兩個人,年紀大的好像也不知情,年輕的卻又不像行里人,怎么會和造假集團內部的人扯上關系”
“嗐別琢磨了,你還想幫著特調局一查到底啊”
“我已經留了他的電話。”
濮杰愣了下,“大哥,你這是魔怔了。這汝都,說不定是他們的老窩,我們可別一不小心折在這兒。我陪你無所謂,還有老周呢,上有老下有下的。”
“留了電話也不一定非得聯系他。”余耀點點頭,“行,先不管這事兒了。”
兩人便就此離開了交流的地方,找老周去了。
老周這時候還在一個攤子上和一個女攤主聊呢。當然,他不是因為別的聊,手里握著個貔貅的玉件,在搞價,但似乎已經搞不下來了。
這玉件不怎么老,其實算是現代玉雕,不過這塊和田玉的白度和玉質都不錯,而且帶著大面積的秋梨皮,看著有個五六十克的樣子。
工藝是細膩的蘇工。這樣的東西,要是放到蘇州的玉雕工作室里,沒有五萬下不來的。而女攤主已經把價兒降到了兩萬八。
這不奇怪,文玩器物的價格,是有很多不確定因素的。
比如,你花五萬買了一塊玉,它在市場上也值五萬,但是你后來突然急需用錢,把這塊玉,或者包括這塊玉在內的一批東西一起給典當或者抵押了,后來沒贖出來,那么這東西就有可能以遠低于市場行情的價格被出手。
這只是其中一種高買低賣的情況,其他還有很多。更不用說還有白來的情況,比如有人送禮,比如繼承了爹媽的,等等。
有人又會問,不管什么情況,只要是最后出手的這個人懂行,也不會低于市場價賣吧那得看這個人是干什么的,要是手里東西不多,又不缺錢,那可能會慢慢賣,不著急,等一個合理的價格。可要是手里有大量的貨,同時還得不停進貨,那只要有賺頭,就可能出手。
這個女攤主能降到兩萬八,那肯定來貨價兒更低了。不過這樣的玉件,也不太可能低于兩萬,所以她咬住不會再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