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興棟要被氣哭了。
盧戈陽扯她袖子:“方拭非!”
方拭非假惺惺低了下頭:“對不起~何公子~”
何興棟更氣了。
他直接甩袖離開,剩下的課也不上了。
眾人無措站在原地,末了空嘆一氣。
何興棟不像個紈绔,委屈極了也不會動手打人。
方拭非才是。
盧戈陽不贊同道:“方拭非,你過分了,都是同窗啊,說說也就罷了,你怎能動手打人呢?何況他……他爹還是縣令!你不想活了嗎?”
方拭非:“反正我與他做不了朋友。客氣什么?”
盧戈陽:“天底下哪有解不開的仇。你二人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而已。你若不故意耍他,他哪能處處針對你?”
方拭非卻是很認真道:“現在沒有,指不定以后就有了呢?不在乎他多恨我一點。”
盧戈陽:“你二人真是,臭脾氣。我不管了!”
方拭非低頭摸了下腰間的掛墜,也覺得沒意思,抬步回家去。
方拭非走回家中,見林行遠在打掃院子,就把盧戈陽父親的事跟他說了。
林行遠聽完繃著一張臉。
方拭非問:“你干嘛不笑啊?”
林行遠問:“我能笑嗎?”
方拭非道:“這么好笑的事為何不能笑?我就想找我個陪我笑。”
林行遠扯了扯嘴角,末了嘆道:“……本來是覺得很好笑的,憋了會兒,現在笑勁都過去了。”
方拭非捧腹道:“林行遠,你這人也很好笑啊!”
方拭非笑了會兒,又把自己打何興棟的事情說了。
林行遠這次給了表情,驚道:“你連縣令公子都敢打?”
方拭非佯裝害怕:“你不罩我嗎?”
“我……”林行遠說,“可我身無官職啊。”
林行遠父親乃震關大將軍,手握二十萬兵馬,掌邊關二郡。隨意跺跺腳。何興棟他爹一區區縣令,都得抖三抖。
方拭非怕個毛。
方拭非笑道:“逗你呢,你別擔心。何縣令是不會主動來找我的。”
林行遠:“為何?”
“因為……”方拭非翹腿說,“因為他知道他兒子喜歡向我挑釁。又知道我是個瘋子。他為人膽小謹慎,最怕的就是瘋子,還有讀書人。我全占誒。”
何洺可是比何興棟聰明多了,為人圓滑狡詐,待人和善親切。絕不輕易在明面上得罪人。
林行遠:“在你眼里,何縣令究竟是個什么人?”
方拭非說:“何洺啊?本身來說,不算個特別壞的壞人,也不算個好人。蕓蕓貪官中的一員而已。水東縣至今旱情難解,米價難降,他居功至偉。”
林行遠:“聽你說,你不會,是想把他拉下馬吧?”
方拭非:“未必呢?”
林行遠聽見好笑的事情:“官字兩張口,上下通吃,沆瀣一氣。你,方拭非,只是商戶之子,一介學生,別說你沒有證據,就是有,能告到哪里去?絕無可能。”
林行遠走了兩步說:“何況,你確定換了一個人,就能比他好了嗎?天下人皆是大同小異,唯有利益不同而已。”
方拭非:“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