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里還會記得?”
又另外一人說:“不都是你們戶部的人嗎?出城交的關稅,你戶部總可查證。”
“太雜亂了,查起來沒有頭緒。所以想先來確定一下。”方拭非又問,“那他們的文書上,寫了是要去哪里?”
守衛道:“往南吧?具體可不知道。我聽他們口音,是南方人呀。”
方拭非道:“是。我明白了。多謝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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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拭非大致得到了答復,轉道去戶部,找葉書良交涉。
葉書良見他過來,原本還不在意,只是問道:“你盡早去哪里了?沒有點卯。你已經好幾日遲來,再這樣,你本月的俸祿要被倉部罰完了。”
方拭非朝他施禮,說道:“今日來,是向葉郎中匯報前幾日說的事情。”
葉書良佯裝不解:“什么事情?”
方拭非便一五一十,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只是略過了五殿下的名字。
葉書良聽著神情越發凝重,問道:“你怎么知道的?是從哪里打聽出來的?”
“想查就能查的出來,只看有心無心。”方拭非說,“我不知道戶部為何隱瞞,但那群行坑騙之實的惡徒,總不能放過。”
葉書良沒料到她動作比自己想得要快,更多了兩分認真,說道:“方拭非,我等會這樣做,自然是因為有所顧慮。詐騙之徒是當整治,那你說說,你想怎么治?”
方拭非說:“他們身上帶著貨物,走不快。車內貨品雜亂,且價值高昂,不似一般商戶。一路問下去,就能知道他們是去了哪里。找到了,下官才知道該怎么組。”
葉書良搖頭,一聲不吭地擺弄桌上的書冊。
找到人了又怎樣?此案根本沒有他們行騙的證據,錢虧就虧是顧澤長的“面子”上。最難的就是該如何保證,要他們把錢交出來,又不會牽連到顧澤長。
不知道對方來歷,也他們將錢藏到了哪里。若是不小心打草驚蛇,才是糟糕。
方拭非見他不做聲,便主動開口道:“那些商戶,早就想著戶部能有人去問。他們分明損失慘重,是無辜受害,可是每次戶部去,不是叫他們上交賬簿,補齊商稅,就是大發慈悲地表示自己不追究。”
方拭非說:“我不知道戶部有何來的臉面說不追究,不過就是依仗著那群商戶識時務,有縮忌諱,不敢出聲,才會如此小人作派。說是朝廷顧慮,可說得再難聽一點,不過是官官相護,狼狽為奸而已。”
葉書良拍桌,怒然喝道:“方拭非!你住嘴!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方拭非目視著前方道:“方某明白,金部亦有為難之處,天下間不是非黑即白,適時需要妥協。但在能激濁揚清,撥亂反正之時,請葉郎中不要隨波逐流。”
葉書良瞪著她,胸膛起伏,氣得不輕。片刻后冷靜下來,說道:“你不要激我。”
方拭非后退一步,商量道:“那我……夸您?”
葉書良失笑:“你不如給我閉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