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書良那邊清點完畢,找人用箱子裝了值錢的東西,從后院運回衙門。
寺廟周圍一直有運貨的牛車進出。有些是傷患,有些是死者,還有些幫忙運送的日常用具,再者就是城里米商捐獻出來的貨物。
到了衙門,再重新卸下,讓顧澤長身邊的侍衛,負責接收看護。
他們并不怕冥思教的僧人將事情說出去,這跟承認自己貪污有什么區別?他們也可以說,看看有沒有人敢信了。正好可以抓起來,去牢里好好治治他的腦子。
因為有錢,方拭非手持節度使的令章,隨后又從外地調來了五百精兵。
至此,小小何山縣內,光帶刀的士兵,就有近千人。
林行遠雖沒有官職,然在邊關統帥看過不少,頗有經驗,方拭非就把統兵的職責交給他。
林行遠身負重任,一下子忙了下來,腳不落地地四處奔波巡視。所有士兵的去向日常,全都掌握得清清楚楚,不會讓他們在此事鬧事,也絕不收受百姓的任何財產。
也因為城內有人,方拭非大膽地開始全城戒嚴。
她派兵搜查城內其余僧人,通報任何人不得窩藏,不得繼續在城中公然議論冥思教相關,不得再借由冥思教的名義對物品進行提價或變價。
第二日開始,就有人敲著銅鑼,開始全城通報冥思教的種種罪行,將慧通的畫像與事跡寫在白紙上,貼滿了大街小巷。
同時重新頒布了幾條規則,重重責罰了在災禍中趁機搶劫鬧事的暴徒。嚴重者直接杖責三十,遞交刑部處置。
還臨時征招勞役,領著城中的健壯青年,出去幫忙清理被淹沒的農田,連婦女也沒逃過,她們被要求幫忙采購做飯,照顧受傷的病患與受驚的老幼。
何山縣各處都布滿了衙門的耳目,久違多年,他們再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朝廷的強勢干涉。
眾人原本敢怒不敢言,還在為此氣憤。可見不出兩日,原本大風過后的街道,被海水卷來的污穢,海邊散落的漁船等,竟然全都清理了干干凈凈,連同受災的百姓,也快速得到了適當的安置,城邊搭建起了臨時的住所,清理出了所有空置的房屋,以供眾人棲身,每日中午還會在城門的糧倉附近,給每人發放一碗免費的白粥。
與之相對的,是那些剛進城的士兵。他們沒有帶扎寨用的木材與布幔,又因為城中實在沒有那么多的空房,每日只能合衣睡在地上,多的幾十人擠一間房,少的也是十幾人一間,或者有的人干脆睡在擋風的棚里,將就著就過去了。
幾天下來,疲憊不堪。
方拭非能做的就是……悄悄給錢。順便在城里加快搭建新房的速度,讓一切慢慢步入正規。
這凄慘的境遇將百姓的怨氣一下給憋了回去。
大多數的百姓,都有自知之明。加上風災之后有些疲憊,對朝廷種種做法,坦然接受,并無怨言。
可有些冥思教信眾,對衙門處置表示不滿,認為他們扣下的罪責全是污蔑,聚在一起,一次次想要鬧事,反倒叫普通人越加不快。
什么污蔑?劫持顧澤長可是他們親眼看見的!
為了警告這群不識時務的家伙,衙門重新貼出一則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