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拭非:“他從不跟我說的。這可能是他的秘密。他教過我,于是我給他送終而已。”
“他不給你說話的機會?還是他沒給你開口問的機會?”杜修遠冷冷說,“我不信人會沒有好奇心。我也不信你毫不知情。我看你未必多尊重他,否則也不會一把火燒了他。”
“你說得對!”方拭非忽然拍腿站起來,激動道:“我覺得你說得對極了!”
杜修遠抬起頭,不解看著她。
方拭非:“我決定就照你說的做。再見!”
杜修遠:“??”
方拭非卷起書本,便直接出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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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中丞已對方拭非心生不滿。
臺院共六名侍御史,方拭非乃知彈侍御史,即幫助本臺主官,處理彈劾案件。方拭非不務正業,知雜事御史與御史中丞的擔子便重了。
這旁觀一兩個月,已知沒什么成效,難道要擔待她到天荒地老嗎?
憑她這年歲可還長著呢。
何況第一個月的時候,她還算好,看著是用功的,雖然都是無用之功。從第二個月開始,整個人就不對了,懶散了。
她不再來問自己什么時候能同另外幾位御史一同審案,也不問能不能旁聽重審的冤案。自己不喊她做事,她就在角落干坐,還整日行蹤詭異,與下屬上官交流也不密切,看來是已經徹底放棄了。
他不知道方拭非在戶部做事時是個什么樣子,但看王聲遠同幾位侍郎郎中都喜愛提攜,應該是個勤勉有加,兢兢業業的人,看來實在適應不了御史臺,還是請吏部跟陛下再三思的好。
他與御史公商量此事,御史公坐在案前沉默不語,片刻后問:“他現在在做什么?”
“現在?”御史中丞不無諷刺道,“多半是坐著看書吧?”
御史大夫放下手里的東西,說道:“他是王爺與王尚書親自囑咐于我,入職后我未多過問,不知他在臺中情況如何。”
御史中丞:“您正好可以過去同他談談。實在提點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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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捧著方拭非剛寫好遞來的東西,沖進她的房間,追著她問道:“方御史,您這是要是做什么?”
方拭非掃了一眼首頁便知道,理所當然道:“向陛下懇請立案審查呀。”
主簿說:“可此案前段時日已審結了呀,您還要審什么?”
“自然是覺得這審查結果不合理,所以方向陛下請示重申。”方拭非翻開他手里的公文,指著上面:“‘請乞重勘,下移奸佞。’認字?懂?”
主簿斷然說道道:“這怎么能行?”
方拭非皺眉道:“無陛下首肯那自然是不行,所以我讓你遞交給御史中丞過目。你替我交過去就行了,怎么能替御史中丞對我說不行?”
主簿不贊同說:“這案件證據已然確鑿,受害之人亦未喊冤,為何要去勞煩御史中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