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有雞鳴聲,可還未到卯時。天際一點亮光都沒,星辰也尚未落下。
其實也不必拘泥什么卯時。只要顧澤列還在京城,只要自己將他找出,那是不是卯時有什么差別?
盧戈陽垂下肩膀,一副大勢已去的神情。
方拭非說:“別急。”
盧戈陽苦笑:“那該什么時候急?有人會替你說清,為你作保,卻沒人肯為我說話。”
方拭非提著刀,刀身一下下點著地面,抬步往前方走去。
天氣開始逐漸轉暖,可這靠近早晨的時候還是有股陰寒。
空曠的街道,冷風穿梭。
方拭非就見一道黑影直挺挺站立在前面,又很快晃過街角。
盧戈陽擦著鼻子,并未看見這一幕。
“北狂?”
方拭非已快速跟了上去。
“誰?”盧戈陽茫然,下意識地起身追趕。可追到一半,發現方拭非的速度他完全跟不上,不出一條街,二人已拉出一半的距離。
方拭非足尖點地,輕巧似燕,不見她怎樣跨步,可人就是遠遠飛了出去。
盧戈陽不敢大喊擾民,只能中途停下,看著她身形融入黑暗。
落寞站著。
片刻后,前方一隊金吾衛走過來,確認是他,回報道:“未有發現。”
盧戈陽才注意到他們,想要開口,偏偏欲言又止,唇角發澀,皺著眉頭不坑一聲。
·
方拭非追著黑影一路趕去。
前面那人起初怕她跟丟,還停下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方拭非輕功的確不錯,便加快了速度。
二人避開巡夜的街使,與正在執勤的金吾衛,沉默而默契地在街道中飛奔。
夜間傳來細微而急促的腳步聲。
待來到一處隱蔽的院落后,黑影就不見了蹤跡。
前面左右各是一戶人家。
看門面與地處不算大富大貴,卻也是比下有余。在京城這樣的地方,的確是不易引人注目。
方拭非將長刀貼近上身,謹慎在門口觀察了片刻,隨后繞到側面,攀到墻上,往里觀察。
院中都無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