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扯扯唇角,猶豫片刻,還是低頭退了下去。
顧登恒拍板:“此事,朕允之。王尚書,你與葉郎中等人,提攜提攜。若他真的不行,屆時再換人替任。”
王聲遠行禮:“是。臣領旨。”
眾臣面面相覷,暗自思忖。心中已多有考量。
陛下堅定地聽從王聲遠的建議。
王聲遠要選一個信任的新官,培植下屬,是為了什么?是為了戶部變動啊。
陛下在眾臣面前表示自己的支持,又是為了什么?是他默許了戶部的動作啊。
想想戶部近日言論作為,已經很是明朗。
當年陛下嚴查運河,驅逐商船,二十多年了,莫非真要迎來公開之日?
眾人哪怕再多猜測,事情依舊如此定論,此事掀過,轉向下一議題。
吏部消息一出來,方拭非將來的就任算是板上釘釘。
原先還存著半點希望的官員得知此事,這下捶胸頓足,好不生氣。
林行遠時隔許久重回戶部掃地,萬分懷念。拄著根掃把觀察各路官員,就扯著路過的方拭非說:“你瞧,那人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殺了你。那是吃人的氣憤。”
“金部員外郎。”方拭非小聲說,“我搶了他的位置,他怎能不恨我?怕是等了多年,沒想到被我捷足先登了吧。”
朝廷里還是鮮少有人這樣跳著升職的,一般都是逐級往上,去各地各處補缺,從下州到中州,再到上州,哪像她直接一步到位,都沒個商量?
即便有,也不是人人都這么倒霉,能遇上這等從天而降的大石。
她還是個二十多歲的人。這下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有下次的機會啊?
葉書良也察覺到了戶部內氣氛的變化,特意過來寬慰方拭非道:“幾位員外郎此前爭得兇猛,還有三省六部的其他官員來打聽這邊的空缺,這些人都在吏部與戶部下了好一番功夫。最后折騰一場全是白忙活,難免心里會不舒服。不過你也毋須在意,我戶部看的是人,是實力,有人若以此為難,你可直接告知侍郎與尚書,將他請走,不必客氣。”
方拭非說:“我可就指著你這話活了。”
林行遠:“方拭非還能曉得客氣是什么?她四處支使我的時候,可連這兩字都不會寫。你真是多慮。”
方拭非哼道:“我心中也有愧疚,只是你看不見而已。”
葉書良笑道:“你這樣想就好。別的就不用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