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拭非與葉書良猜今年的科舉考題。
方拭非壞心說:“我就直接遞個自己擬寫的題目到禮部去,要是不小心猜中了,你說他們是不是得改?”
林行遠:“他們改不改不知道,可你會被打是肯定的。”
葉書良:“不會,禮部的人也知道,不要得罪方拭非。”
方拭非得意笑道:“才名遠揚才名遠揚,慚愧慚愧。”
林行遠:“這叫臭名昭著!”
葉書良指著一條繁華大路道:“走前面,看看有沒有擺出來賣的好東西。”
京城能工巧匠不少,雖然方拭非總買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耐不住高興呀。
她拍了拍腰包,想起來道:“對的,今兒發俸祿了來著。葉郎中還是會過日子呀。”
林行遠:“葉郎中還是自己掙得錢,方拭非你反省一下自己欠我多少。”
方拭非搖頭:“不敢想不敢想。”
葉書良揮揮手,在前邊帶路。
三人樂顛顛地拐了過去。
他們這一路逛過去,最后還是買了很多吃的。
靠近城門那邊的時候,前排人潮涌動,官兵出動開道,方拭非被靠近街角的人推攘著擠到了后頭。
士兵服侍各不相同,有些是城中守衛,前來維持秩序。
方拭非問:“這是什么?”
“該是刑部押囚犯進京。”葉書良說,“看這陣仗,似是不小,怎么會有這么多人?”
隱有猜疑之聲傳入耳朵。
方拭非踮腳,可還是看不見具體景象。只知道這是支龐大的隊伍,有女眷,也有男人,甚至還有小兒。依稀間人影晃動,沉重的鐵鏈拖在地上,眾人緩慢前進。
方拭非仗著身量矮小,一路推擠,跟著囚車走了一段,回過頭慘白著臉問:“囚犯是誰?”
林行遠見她表情不對:“怎么?你認識?”
葉書良困惑道:“我也不曾聽說,沒有風聲傳出啊。或許不是朝中官員相關,是哪里有窮兇極惡之徒押解進京吧。此事可以去大理寺或刑部問問。”
林行遠耳朵輕動:“他們說什么杜……什么杜什么?還是什么田什么?說什么的人都有,他們真知道嗎?”
方拭非追到前面。一排的囚車,關押著有七八人。還有些是跟在囚車后面走著的。
最前頭一個,坐著一位年輕的男人。臉上帶著干涸的血漬,頹廢坐在板車上。
方拭非打量的時候,那人正好抬起眼。
二人隔著人群,視線有片刻的交匯。
方拭非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自己,只是對方眼神里的冷漠陰霾,叫人望而生畏。
“是杜修遠。”
方拭非這下酒是真醒了,從頭寒到腳,說:“是杜修遠!”
林行遠蠻力推開看客,問道:“誰?”
葉書良也艱難擠了過來,聞言驚道:“杜太傅的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