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聲遠抬手要打:“你打哪兒知道?你能知道什么?”
“我找御史公問的呀。”林行遠說,“我是沒什么面子,可我爹總還有點面子吧?”
“不對,不對啊!”王聲遠懷疑地看著幾人,“你們兩個,跟人家有什么關系?如此上心,還不惜四處奔走,為了什么?”
林行遠兩手捂住心口:“情義。為我爹的情義。”
王聲遠打量他:“你出門多久了?”
“我……”林行遠語塞片刻,說道:“我爹將我掃地出門的時候,也沒告訴我多久回去。反正他又不管我,我就算定居在此,他奈我何?”
王聲遠就不能奈他如何,便把他兩人趕走了。
林行遠帶著方拭非走遠,解釋說道:
“杜叔任揚州別駕。你也知道揚州建有糧倉,漕運將米運至此處,再轉運至京。可近年來糧食侵盜一事層出不窮,有官員私賣米倉謀取暴利,致使朝廷缺糧之時無以應對。不久前,王尚書與御史公連書數十封上請,本意是要從三殿下及黨羽手中坑出點錢來,也能以此威懾,要他們能收斂收斂自己的所為,莫太過分。結果此事尚未見效,揚州那邊先出事了。”
林行遠說:“節度使直接以陛下下令監察糧食侵盜一事,領兵去杜府抄家,搜出大批銀兩,定罪。然后連同刑部,把杜氏相關眾人都押上京了。雷厲風行啊。”
方拭非咬牙切齒道:“抄家?”
“誰給他的膽子!!”
顧登恒將奏折摔到地上,震怒道:“他還真當朕死了不成?!”
他呼吸急促,已是氣急,可又發泄不出來:“好呀好,他明目張膽地與朕叫板。他這是做什么?威脅朕?逼迫朕?還是給朕一點顏色看看?真有本事,真有本事!朕給他兩分優待,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那揚州節度使是誰?把他也給朕投到江里去!把他——咳咳!”
旁邊內侍匆忙上前為他順氣:“陛下息怒!”
“陛下,三殿下求見。”
“你讓他進來,”顧登恒按著胸口,臉色漲紅,眼神兇狠道:“滾進來!”
顧澤列誠惶誠恐地走進殿門,跪下便是請罪:“陛下,臣特來請罪。”
顧登恒抄起桌上的東西,盡數朝他身上砸了過去。
“陛下——!”
“方主事!”
顧澤長從旁邊跳出來,笑道:“你們在這里說什么?”
方拭非:“你怎么在這里?”
顧澤長聳肩道:“父親這兩日心情不好,我就去琰哥那里避避風頭。結果琰哥心情也不好,我不想回宮,就來找你了。”
方拭非與林行遠定定看著他。
方拭非:“我心情也不好。”
顧澤長縮了縮脖子,尷尬道:“哦,那我走了。”
方拭非叫住他說:“京城上下,大家都不高興,除了你三哥。”
顧澤長茫然地看著她,發出一聲悶哼:“嗯?”
方拭非用力抹了把臉。
“五殿下,”方拭非走過去,兩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說道:“您爭氣些吧!您要是爭氣些,你三哥哪還有這樣放肆的底氣!”
顧澤長:“我……”
林行遠過來扯開她的手,嚴肅道:“方拭非,你慎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