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中,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回來了”
人群里有人問道“誰回來了”
“去豬瀧山的人回來了。”
隨著這一聲落下,遠遠的傳來一陣人聲鼎沸。
曾氏立時變了臉色,小曾氏的事她不擔心,說破天了,羅駒是她肚子里出來的,就算是出族了,那又怎么樣可謝蓮香曾氏的目光落在目有所思看著村口方向的謝蓮香身上。
不能讓她再鬧下去了,不然的話
幾乎是曾氏念頭才起,謝蓮香突然一把推開高氏,哭喊著朝村口跑去。
曾氏急得直跺腳,對高氏吼道“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把人拉回來。”
高氏臉色一白,急忙朝謝蓮香追了上去。
而就在高氏快要追上謝蓮香時,謝蓮香卻突然步子一頓,沒有朝著村頭正往這邊走來的沈航跑去,而是縱身一躍,跳進了村頭小曾氏剛才跳的那口井。
突然而起的變化,使得高氏忘記上前救人,而是目瞪口呆的站在那,久久沒了的應。
“娘,娘,娘”
凄厲的哭聲乍然響起。
鐵柱抱著香鳳追了過來,看到這一幕,腳一軟“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香鳳磕破了嘴唇,鮮紅的血瞬間濕了一嘴唇。
她卻不知道疼似的,爬了起來,便朝井口跑去,“娘,娘你不要死”
沈航陰沉著臉,魏子臣也陰沉著臉。
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豬瀧山會突然出現一只吊睛白額虎,而且還是只吃人的老虎
想到被老虎所傷的村民和衙役,一陣陣后怕和恐懼油然而生。
偏在這時,前面突然一陣吵吵嚷嚷。
沈航看著那些蜂擁著往井邊去的婦人,擰了眉頭問道“這些人怎么回事”
魏子臣也滿臉不解。
“大人,好像是有人跳井了。”走在前頭開路的熊二說道。
“跳井”
沈航和魏子臣面面相覷,下一刻,沈航一擺手,“過去看看。”
謝蓮香已經被救了起來。
全身濕透的她瑟瑟顫抖趴在雪地里,哭得撕心裂肺。
她的身側,鐵柱和香鳳淚水血水糊了一臉,一個哇哇大哭,一個雖然沒有哇哇大哭,但鼻青臉腫強忍淚水的模樣,卻是更叫人心生戚戚。
魏子臣輕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謝蓮香抬頭,臉白如紙的看著魏子臣,稍傾,嘶聲哭喊道“大人,青天大老爺啊,求您替民婦做主啊眼見得我們孤兒寡母就要了沒有活路了”
魏子臣擰了眉頭,朝一邊站著的婦人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村子里的人早就不憤曾氏的所作所為,當即將事情說了一遍。
末了,指著一手抱著香鳳一手攬著謝蓮香的鐵柱,說道“娃才多大去年才滿了十歲,就把這樣的臟水往娃身上潑孤兒寡母的家里也沒個男人能幫著出頭,受不了,就尋死了。”
魏子臣擰了眉頭,朝一側沈航看去,“大人,您看”
沈航才要開口,卻在這時,走在后面的羅獵戶和羅駒幾人走了過來。
見著渾身濕透的謝蓮香,以及她身邊的鐵柱和香鳳時,臉色一變,沉聲問道“鐵柱娘,出什么事了你這是”
不等謝蓮香開口,人群里有人對羅駒說道“阿駒,你也快回去看看你媳婦吧,你媳婦她”
羅駒拔腳便往家走跑。
他住在村西頭,離村口就十幾米的距離,幾乎是他前腳才跨進門,后腳就響起小曾氏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你休了我吧,我求你休了我吧,你不休我,遲早有一末,我是會死在她手里的”
沈航擰了眉頭,抬頭朝曾氏家的方向看去,轉而對魏子臣說道“找個人,去把曾氏婦人喊來,本官要親自問話。”
“是,大人。”
魏子臣對一側候著的熊二說道“熊二,你去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