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烈的狀態很不好,臉色慘白慘白的,唇角鮮紅的血漬更是刺得人眼仁子都痛。
顧文茵回去的時候,屋子里已經三三兩兩的站滿了人。
羅烈出了五服,平時沒什么來往,只在羅烈成親帶著家小來喝過喜酒的羅祥林正站在那,陰沉著臉斥責元氏。
“簡直是胡鬧,遠時是烈堂弟唯一的兒子,他要有個好歹的,你讓阿烈怎么和羅家的列祖列宗交待”
“打老虎老虎是那么好打的真要好打,阿烈會傷成這樣”
“你看吧,現在遠時生死不知,阿烈又成了這副模樣,你啊你簡直就是個喪門星”
雖是出了五服,但必竟共一個老祖宗,羅祥林因為關心羅烈和羅遠時說幾句重話,元氏和顧文茵也會心平心和的受著。
可指著元氏說她是喪門星呵呵,顧文茵遠遠的喊了聲元氏,幾步走上前,黑漆漆的眸子上下打量一番羅祥林,末了,問道“娘,他是誰啊怎么跑別人家來指手劃腳了”
一個村子住著,村子又不大,誰是誰還會不知道
顧文茵話一出口,羅祥林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可因為知道顧文茵的脾氣,即便火冒三丈也不敢發作出來,只能狠狠瞪了元氏一眼,忿忿說道“還自詡是讀書人家的身份,就這沒大沒小,不知道禮數”
“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顧文茵打斷羅祥林的話,沒好氣的說道“你要吵架能不能選過一個日子來我叔他現在病著呢,我沒功夫和你唧歪,走吧,哪來的回哪去。”
“你”羅祥林指著顧文茵,“你一個外帶來的拖油瓶,橫什么橫遠時還得喊我一聲伯伯呢,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哥既然喊你一聲伯伯,昨兒個莽爺爺喊人上山找人,你怎么不去”顧文茵毫不留情的反擊道。
羅祥林漲紅了臉,呼哧呼哧的瞪著顧文茵,“你們娘倆逼著遠時去送死,憑什么我要不顧一切的上山去找人”
顧文茵氣急而笑,多說一句的想法都沒有了,轉身朝羅烈走了過去。
羅祥林見顧文茵走了,以后她是理屈詞窮,正打算再義正言辭的訓斥幾句,不想顧文茵卻突然步子一頓,回頭朝他看了過來。
“雖然不知道往前數多少代的老祖宗沾著點親,但看在好歹總有點關系的份上,聽我一句勸,人必自辱,然后人辱之。”
羅祥林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話不是好話卻是明白的。
而這一怔神的功夫,早有人上前推搡著他走了出去。
顧文茵這才朝床上的羅烈看去,羅烈眼睛微闔,如果不是慘白的臉和唇角的那縷鮮紅,只會讓人感覺,他只是睡著了。
雖然知道真實的情況未必有看到的這樣嚴重,但顧文茵仍舊慌了慌神,她上前,輕聲喊了床上的羅烈,“叔,你怎么樣了”
羅烈緩緩的睜開眼睛,對上顧文茵滿是擔憂的眸子,搖了搖頭,“我沒事,文茵你別擔心。你哥有消息了嗎”
顧文茵按商量好的話,說道“我今天進山找人。”
羅烈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么,稍傾卻是目光一頓,說道“早些去,早些回來,路上小心點。”
“好的,我知道了。”
顧文茵轉身出了屋子,喊了李木荷,“木荷姐,收拾下,我們今天進山找人。”
“文茵姐,我和你一起去。”
長生和同喜從門外走了進來。
顧文茵才要開口,小滿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說道“文茵,我爺問你什么時候進山,他和你一起去。”
“我吃點東西,就出發。”顧文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