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兩銀子”
羅烈看著羅獵戶,神色間有著猶疑。
羅獵戶以為羅烈是嫌貴了,剛想開口,不想羅烈已經沉吟著說道“雖是荒地,可有好幾畝,二兩銀子你們太虧了,這樣吧,我給六兩,回頭讓小海幫著把地契給辦下來。”
地契買賣需要到官府去加蓋官印,交易才有效,加蓋官印的契約稱為“紅契”,具有法律效力;不繳納契稅,私下交易的則是“白契”,不具有法律效力。當然經過官府的手,就還要繳納一筆契稅錢。
六兩銀子
羅獵戶愣在了那,嘴巴張張合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就在羅獵戶怔怔無語時,涂氏笑呵呵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人還沒進屋,聲音先進了屋子。
“羅烈兄弟,你這是拿我和獵戶當外人了。”
元氏抱著香鳳站了起來,涂氏上前,捏了捏香鳳終于養出點肉的小臉,對元氏說道“文茵娘,還是你這手會帶人,你看,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把個小香鳳養得水靈靈的。”
“嬸子。”香鳳甜甜的喊了一聲涂氏。
“哎,”涂氏笑嘻嘻的從元氏手里接過香鳳,“啪唧”一聲,在香鳳的臉上親了親,“真真是可人疼的小丫頭,我怎么就沒有這個福氣,生個這樣乖巧可愛的女兒呢”
香鳳抱著涂氏的脖子,在她臉上應下個軟軟糯糯的吻。
“哎呦,哎呦喂,我小心肝“涂氏將臉貼在香鳳的小臉上,歡喜的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頭里。
見元氏伸了手要來抱,連忙擺手道“讓我再抱會兒。這怪不得啊,都說女兒是娘的貼身小棉襖,看看香鳳,再看看我家喜寶那只皮猴,我都恨不得把他塞回肚子重新生過。”
“喜寶是個男孩子,當然不能像小姑娘一樣秀秀氣氣的。”元氏笑著請了涂氏坐下。
李木荷知道她們要說事,站了起來,對香鳳說道“香鳳來,我們去福娃哥哥家看小花狗。”
過完年,福娃跟著她娘去外祖家拜年,恰巧他外祖村子里有戶人家里生了窩小狗崽,他外祖便抓了只小花狗送他。
香鳳撲進李木荷的懷里,由著李木荷抱了出去。
涂氏看著李木荷的背影,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現在才算是知道,那么多的人,為什么鐵柱她娘單單把香鳳托給了你。”
提起謝蓮香,屋里的氣氛少不得差了些。
元氏輕嘆了口氣,說道“鐵柱她娘也是個傻的,她到是走得痛快了,只難為了鐵柱和香鳳這兩兄妹。”
“唉”涂氏也跟著嘆了口氣,說道“是說啊,老祖宗還說,可以沒有當官的爹,不能沒有討飯的娘,娘在家就在。”
羅獵戶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大正月的,你說什么不好,說這些干什么說你是個聰明的,我看你就是個蠢婆娘。”
涂氏看著因為她而變得沉悶的氣氛,一拍大腿,自責道“喜寶他爹說得對,都是我的錯,我這張笨嘴不會說話,該罰”
話落,還作勢拍了自己幾下。
“你這是干什么”元氏嗔怪的拉下她的手,“這不是話趕話趕上了嗎,怎么就扯到你該罰了呢”
涂氏順勢放了手,笑著對元氏說道“好了,我們不說別的了,還是來說說那塊荒地的事吧。”
“遠時他爹說六兩銀子”
元氏的話被涂氏打斷,“一塊荒地,哪里就值得了六兩銀子,你們就是有錢也不能這樣大手大腳的花啊二兩,說好二兩就是二兩,不然就不賣。”
“嬸子,雖然是塊荒地,種不了菜收不了糧的,可用來蓋房子卻是很不錯的,你這樣,真的吃大虧了。”顧文茵在一邊接了涂氏的話說道。
“文茵你還會讓嬸子吃虧”涂氏笑盈盈的看著文茵,“從前你我兩家交情泛泛,你都沒讓我吃虧,現在我們倆家你叔和喜寶他爹都是過命的交情了,你還會讓嬸子吃虧啊嬸子可不信。”
顧文茵對上涂氏笑意盎然的眸子,默了一默,稍傾,臉上綻起抹笑,“嬸子放心,肯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涂氏“哎”了一聲,“我就說嘛”
話落,對羅獵戶說道“也別挑日子了,你現在就跑一趟,去把莽叔請來,把契書給寫了。”
羅獵戶沒有多想,應了一聲,就往外走。
元氏飛快的和羅烈交換了個眼神,倆人齊齊朝顧文茵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