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牛車是不能用了。
因為樟源村到鳳凰村的那條山路,狹窄的只容一人通行。
“花了八兩銀子買的呢”李木荷心疼的說道。
顧文茵也心疼,她不僅心疼這八兩銀子買來的牛,還心疼豬欄里喂得膘肥體壯的兩頭豬還有那十幾兩銀子造價的作坊,以及豬瀧山那幾十株的蒲葵樹但她也知道,只要人在,重新擁有這一切,只是時間早晚的事。
“豬給莽爺爺家吧,牛”
“豬和牛,我們都趕到豬瀧山去。”元氏突然開口說道。
顧文茵一瞬抬頭朝元氏看去,“娘”
“縣令每三年要考察一次,若是吏部給的是上等,便能升官。沈航即是太子的人,不可能一直將他放在七品縣令這個位置上。他走了,俞家沒了靠山,我們還怕什么”元氏說道。
理是這個理,可一旦沈航升遷,俞家更是得勢啊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元氏想了想,輕聲說道“沈航即是太子的人,一旦升遷便會有更多的人想著法子巴結他。后院重來就是一個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地方,俞家的那個女兒可以是俞家的靠山,也可以成為俞家覆頂之災的禍水。”
羅烈幾人聽得一頭霧水。
唯有顧文茵一瞬明白了元氏話里的意思。
后院女人之間的爭寵絲毫不遜色于男人們爭權奪利的慘烈,甚至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而女人間的爭寵容色從來就不是最重要的,往往手段和家勢才是最重要的
而俞家只是個土財主,沈航若是不動,一直呆在大寧縣,俞家的女兒說不得還有幾年好日子過。一旦沈航升遷顧文茵可以想像,那位俞家女兒的沒落和凄慘
想明白了的顧文茵目光明亮的看著元氏,說道“娘,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元氏笑了笑,大大方方的接受了顧文茵的夸獎。
“文茵,嬸子,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啊”李木荷一臉茫然的看著顧文茵和元氏,“為什么我一句也聽不懂。”
顧文茵聞聲抬頭看了過去,目光掃過羅烈和羅遠時,心知,他二人也沒弄明白她和元氏的這一番話于是便輕聲解釋了一遍給他們幾人聽。
“這樣啊”明白過來的羅遠時便問道“那也就是說,我們只要躲進豬瀧山就可以了,不用背井離鄉了”
顧文茵點頭,“把豬趕進山里,牛也牽到山里,找個山洞,我們收拾下住進去。”
這樣一來,扇子還可以照做,錢也一樣照賺,無非就是換個地方住罷了。
事不宜遲,顧文茵當即和羅遠時分頭去通知羅獵戶他們。
只是,顧文茵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會發生戲劇性的轉折。
就在他們收拾妥當,趕著牛車準備出門時,情報員,夏至吭哧吭哧的跑了來。
看到夏至的那一刻,顧文茵莫名的便心跳加速。
“夏至,出什么事了”
夏至也顧不得喘氣了,漲紅了臉,說道“來,來,來了他們來了”
顧文茵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來了
來得這么快
羅烈和羅遠時最先反應過來,羅烈上前幾步,在牛車里一陣亂扒,抽出一個小包袱塞到顧文茵懷里,“帶著你娘和木荷還有香鳳,趕緊走,走樟源村的那條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