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茵看著窗外,一路沉默著沒有言語。
“王爺他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說沈家的事情他會解決的嗎”燕歌輕聲抱怨道。
顧文茵收了目光,搖頭道“和沈家無關,是顧家。”
“顧家”燕歌瞪大了眼,“顧重山瘋了姑娘都已經”
“有些人,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顧文茵唇角噙起抹冷冷的譏誚之色,“既是這樣,那我也不必一味的婦人之仁了”
“姑娘打算怎么做”燕歌問道。
顧文茵往前傾了傾身,附在燕歌耳邊輕聲言語了幾句,燕歌目光一亮,當即重重點頭。
藏龍臥虎的京城,沈家渺小的猶如滄海一栗,若不是沈家的老太爺力排眾議,將沈家長房嫡出的大小姐許給了當時身處微末的柳楚清,可以說沈家就如眾多的張家李家一樣平凡的讓人連提起的資格都沒有。
原本可容兩輛馬車并行尚且有空余的街道,這會子已經堵得水泄不通。
鋪子外,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顧文茵,你出來,你知道你就在里面,我也沒別的要求,只要你出來說一聲,這不是你的里衣,說一聲,你從沒說過要給我生兒育女的話,我再來,我就是烏龜王八蛋”
燕歌臉色一沉,掀了簾子便要跳下去,卻被顧文茵一把攔住。
顧文茵掀了馬車簾子的一角,目光透過人群,朝被圍在中間正跳手跳腳滿嘴臟話的男子看去。這沈俊才看起來十七八歲,穿一身象牙白工筆山水樓臺圓領袍,四方臉,眉目清秀但卻因為一身的痞氣,整個人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
“下去。”顧文茵放下手里的簾子,對燕歌說道“不要露出破綻。”
燕歌點頭,掀了簾子,拔腳走了下去。
顧文茵則重新掀了簾子,目光跟隨著燕歌移動。
雖然沈俊才叫得歡快,可鋪子里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而每當沈俊才試圖沖進鋪子撒潑時,便有伙計拿起掃把撲頭蓋臉的把他打出來。
蘇本東沉著臉站在那,眉眼如刀的斜睨著沈俊才。
燕歌撥過人群,提了裙擺走到人前時,蘇本東一瞬變了臉,急急朝她走了過來,“你怎么來了不是讓陶氏告訴姑娘”
短短幾句意義不明的話,落在階檐之下的沈俊才耳朵里,他當即朝燕歌看了過去。眉于間綻起抹猶疑之色。
燕歌不動聲色的看在眼里,眸底壓下抹冷笑,肅沉了臉對蘇本東說道“蘇管事,我看你也是經過事的人,這種潑皮無賴就該拿棍子打了出去。他在這又喊又叫的,我們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蘇本東一瞬怔了怔,才要解釋。不想,沈俊才卻突然竄了上前,一把攥住燕歌的手,大聲喊道“文茵,文茵你這到底是怎么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會為了你重新做人的,我會努力讀書,考取功名,替你掙副鳳冠霞帔的為什么,為什么你就變心了呢”
燕歌看著被沈俊才握住的那只手,強忍了心頭的惡心,怒聲吼道“你這人好不要臉,我認都不認識你,你在這胡說什么瘋話你再這樣,我就報官了”
話落,拼命的甩著沈俊才的手。
沈俊才卻是將一身的力氣都用在了那只手上,不知道是太過入戲還是已經走火入魔,他突然就“撲通”一聲跪在了燕歌的腳下,“文茵,你不要這樣,我有什么不好,你說,我全都改了不行嗎”
“真的嗎”燕歌彎腰看向跪在腳下的沈俊才,“只要我說,你就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