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羲,武玄風他想見你。”
穆東明臉上的笑容慢慢斂了下去,目光落定在顧文茵臉上,“你什么時候見過他了”
“就是那天沈俊才來鋪子里鬧事。”顧文茵輕聲說道,抓著穆東明的手也緊了緊,“我不知道是有人向他稟報,還是他認出了我,他讓人把我約去了雅舍。”
穆東明并不奇怪武玄風要見他,他奇怪的是武玄風是怎么知道他和顧文茵的關系的
“他為什么會知道,你和我的關系”穆東明問道。
顧文茵苦笑道“他認出了燕歌,還有”頓了頓,接著說道“很多年前,他去豬瀧山找你的時候,我和他見過。”
“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冬天,你讓司大叔把我接到了龍首崖頂下山的時候,我迷了路,恰巧遇見帶著人進山找你的他,他讓他身邊的那個護衛送我下山。”
穆東明怎么會不記得
如果顧文茵從不曾出現在豬瀧山,又或者,他和她從不曾有過交集,這天下會是如今的模樣嗎
那個時候,他尚且在是利用古蜀國的進攻,起兵顛覆大周奪回曾經屬于穆氏的一切。還是利用手中的勢力驅逐古蜀,庇護飽受戰亂之苦的天下蒼生。
舉棋不定間,是顧文茵的“鐵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你穆氏又何曾不是殺了別人的妻兒兄弟,才奪來的江山”讓他最終下定了幫著武靜山趕走古蜀國的決定。
想到,一個時辰前他還因為不能光明正大站在小丫頭的身側,而喝悶酒。穆東明臉上不由綻起抹復雜的笑,這算不算是應驗了那句“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讓他放棄江山的是顧文茵,可讓他懊悔放棄的也同樣是因為她
穆東明將顧文茵攬在懷里,沉沉嘆了口氣,“丫頭,到底我要怎么做,才不是錯”
“阿羲”顧文茵不解的看向穆東明。
穆東明搖了搖頭,深吸了口氣,將那些紛亂繁雜的思緒壓了下去,輕聲說道“武玄風那邊你不要管,我會處理的。”
“嗯。”顧文茵重重點頭。
穆東明又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大寧縣”
顧文茵進京的目的就是找穆東明,現在人找著,關系也確定下來了,什么時候回去也就是一句話的意思。只是
“我打算在隆福寺再開一間鋪子,等那邊的鋪子開起來,我就回去。”末了,又說道“最遲,今年的秋天是一定要回去的,因為小滿成婚的日子定在了秋天,我和她從小玩到大,她嫁人,我肯定是要在的。”
穆東明點了點頭,“沒關系,你說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走。”
接下來的日子,顧文茵便將重心放在了新鋪子的事情上。
蘇本東通過“春顏盛”鋪子的東家找到了那間鋪子的東家,按照顧文茵的意思,提出了三年一租,租金隨市而動的要求。原本對方不同意,后來蘇本東干脆就說,租金按照隔壁鋪子的來,他們什么價,二年后,他們也給什么價,這才把鋪子給租了下來。
只是
“那邊不比廣濟街。”蘇本東對顧文茵說道“一年的租金便要六百兩銀。”
廣濟街這邊扇子鋪的租金是一年三百兩銀。
隆福寺那邊足足比這廣濟街貴了一倍。
顧文茵卻是覺得這價錢很正常,先不說隆福寺周邊的商業氣氛有多濃重,單就論隆福寺是皇家寺院,迎來送往的非富即貴,這鋪子一旦開起來,只有賺的沒有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