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義一只眼睛烏黑青紫,半邊臉也腫得高高的,這還是一眼便能看到的傷勢,可想而知身上的別的看不到的傷勢也好不到哪去。
向來溫和的羅遠時一張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就連同義的媳婦石谷雨請他坐下時,臉色也沒緩和多少。
“怎么回事”羅遠時問同義。
同義嘆了口氣,對石谷雨說道“你去門外看著,我和遠時哥說幾句話。”
石谷雨點頭,拿了針線筐在院子里一邊坐著針線,一邊留意著屋內和外面的動靜。
其實就連石谷雨都不知道同義怎么會弄成這副樣子,就只知道他去了趟高家村,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和別人打起來了。
屋子里。
同義輕聲把香鳳的事情說了一遍,至于他為什么和高家村的人打起來,卻暫時沒有說。
羅遠時并不是個笨的,聽完同義的話,略一沉吟后,輕聲問道“香鳳在高家村”
同義點頭,“我想帶她回來,高家村的人不同意。”
“還有沒有王法了”羅遠時怒聲道“他高繼仁誘拐良家少女,就不怕我們去縣衙告他”
同義苦笑著看向羅遠時,說道“遠時哥,我走時,高家村的里正放話出來,說是三天后會上門來提親。”
“他敢來,我就敢讓他有來無回。”羅遠時氣得臉紅如紫,脖子上的青筋糾結,怒聲道“簡直是欺人太甚再說了,香鳳才多大她還是孩子呢”
同義嘆了口氣,一臉自責的說道“都是我太笨,才會讓高繼仁那畜生把香鳳給騙了。”
羅遠時拍了拍同義的肩膀,“不關你的事,這天底下從來就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高繼仁起了那齷齪心思,就是再防又能防到哪去只是遲早的事情。”
同義卻是搖頭,悶聲說道“不是的,是我的錯。”
羅遠時嘆了口氣,只得換個話題,問道“你見到香鳳了嗎”
同義點頭,“我是悄悄摸去高繼仁家的,當時香鳳在小院里喂雞,我喊了她一聲,正要帶她走,高家的那個老虔婆突然從屋里跑了出來,我拉了香鳳要跑,結果高家村的人全都追了出來,我和他們理論”
“同義,我有點想不明白。”羅遠時打斷同義的話,說道。
同義抬頭看向羅遠時,“遠時哥,你說。”
“香鳳在我們家這幾年,我們待她沒有什么不好,怎么高繼仁幾句話就能把她給哄了”羅遠時問道。
同義眨了眨眼,這其實也是他想不明白的。
謝蓮香死后,香鳳被元氏接手了過去,這些年,元氏她們是怎么待香鳳的,大家都有目共睹,說句視如己出,也不為過。怎么香鳳就豬油蒙了心,被高繼仁幾句話就給騙了
羅遠時凝了目光,輕聲說道“我總覺得,事情怕是沒有這么簡單,這背后可能不只只是高繼仁,應該還有別的人。”
“那會是誰”同義失聲問道“他們有什么目的”
他們有什么目的
這也是羅遠時想問的。
“遠時哥,會不會是高繼仁眼紅你家的作坊想著把香鳳哄了過去,日后好在他們村也弄個做扇子的作坊”同義輕聲問道。
羅遠時想了想,說道“你說的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香鳳又不是文茵,這折扇的幾十道工藝都爛熟于胸,騙了她去,作坊也開不起來啊。”
同義卻是嗤笑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怕是高繼仁那廝打的就是這主意呢,香鳳是不是文茵,可文茵疼她啊,不但文茵疼,你,嬸子,叔他們哪個不疼”
“先把香鳳給哄到手,回頭作坊弄起來,不會的就來問,或者明目張膽的讓人來學。回頭要是你或者是文茵不同意,就拿香鳳發作,或是打或是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