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直沖大腦,夏蔚迅速反應過來,連忙追上去。
“對不起”她二話不說,朝著姜竹瀝就是一個九十度鞠躬,“是我錯怪程西西,還誤傷了你真的太抱歉了”
夏蔚低著頭,背上冒冷汗。
她現在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也許押錯了人。
什么熊恪啊,緋聞里的小明星啊,根本就都不如
“沒關系沒關系。”姜竹瀝受寵若驚,“其實我也沒有傷得很”
“不用了。”
段白焰垂著眼,情緒莫辨。
盯著夏蔚扣在姜竹瀝胳膊上的手看了一會兒,冷淡地拂開。
“她不接受。”
段白焰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
姜竹瀝不懂,為什么從重逢起,他就一直是這幅欲求不滿的表情。
也許他現在的女人們滿足不了他
那些女人好可憐。
交通暢通無阻,很快到達醫院。她受的傷不重,只是破了點兒皮,醫生開完藥水,就放她走了。
姜竹瀝企圖向段白焰告別“謝謝你,但我還有事,就不勞煩你送回家了,再見。”
“回去躺著。”他淡淡睨她一眼,不容置喙。
“我想去看看化學老師。”她沒辦法,只好說實話,“他住院了,這都已經都走到樓下,沒道理不上去看看。”
段白焰高中化學不好,天天被老師約談。
她猜,他肯定不想見化學老師。
結果段白焰想都沒想,讓熊恪幫忙買了個果籃。
姜竹瀝“”
好吧,反正她也攔不住。
高中的化學老師姓高,帶他們班時,就已經快退休了。
姜竹瀝按著病房號找過去,走到門口,聽見一聲中氣十足的哀嘆“這個不讓吃,那也不讓吃,我人生的樂趣全被剝奪了”
“高老師,您還是聽師母的吧,她是真為您好。”有個爽朗的男聲笑著安慰,“您現在不帶學生了,這要是擱過去,肯定有人偷偷往您杯子里撒糖,您病倒了,我們也不用周測了。”
“嘿,我說小兔崽子”
姜竹瀝笑著推門進去“高老師,我們來看您啦。”
隨著推門的動作,病房內的陽光也溢出來。
窗戶大敞,映著窗外的花影,室內一片和煦。
一頭銀發的老先生微微一愣,認清來人后,立刻笑開“竹瀝,你怎么這會兒來了”
“來來,走近點兒,讓老師好好看看。”他坐在床頭,精神矍鑠,兩眼笑出褶子,“幾年了上大學之后就沒再回來過了吧真是越長越漂亮。”
姜竹瀝摸摸鼻子,見床頭柜已經堆滿了食物,只好將果籃放到地上“這是我段白焰和我的一點心意,聽說您是糖尿病,那水果也要記得控制攝入量。”
高老師聞聲抬頭,這才看見站在旁側那個高大的青年。
二十出頭的年紀,外形俊朗,身骨挺拔,擁有太容易被羨慕的外形和社會資本。陽光暈在身上,眉眼卻疏離清淡,眼睛像黑色的漩渦。
他頷首“高老師。”
高老師怔了好一會兒,才興奮地想起這是誰“你們倆,還在一起呢”
姜竹瀝和段白焰都是一愣。
“我高中時就看你倆不對勁,那時候竹瀝天天黏著小白,他做不出來的實驗你替他做,連參加生日宴都要單獨給他準備蛋糕。能有這心思,說你倆沒事我都不信。”高老師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笑著拍姜竹瀝的手,“你不知道當時小白看你那個眼神嘖,我早就說有情況。”
姜竹瀝有點兒懵。
她幫他做實驗,應該只有一次。
高一化學課,不知道段白焰是哪個步驟弄錯了,搗鼓來搗鼓去,都搞不出銀鏡。
她看他一直臭著張臉,小心翼翼地,多做了一支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