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得很用力,口腔中慢慢彌漫開淡淡的血腥氣。
姜竹瀝的腦子轟地一聲,提腿就要踢他,被他的膝蓋用力頂住。
“更過分的事我們都做過了,”段白焰嘴角微動,好像嘲笑,“還怕被我碰這一下”
姜竹瀝氣得眼眶發紅“那怎么會一樣我們那時候是”
段白焰按住她的后腦,吻上去。
后半句話都被他吞進腹中。
他手指很涼,唇卻熱得不真實。攻城掠池,井然有序地進攻,怒意瀕臨決堤。
她徒勞無功地掙扎著,唇齒相依,聽見他極低極低的嘆息。
“姜竹瀝。”
“你不該這么對待我”
姜竹瀝心跳加速,雙手抗拒而無用地抵住他的胸膛,手腳慢慢失去力氣。
氧氣稀缺,她恍恍惚惚地,聽見另一個聲音。
你知不知道,我為你放棄了多少我放棄了我的芭蕾舞夢,放棄名留青史的機會,放棄了更好更高的舞臺。
你怎么能用這種成績回報我你怎么能這么對待我
姜竹瀝,你一點都不聽話,你對不起我。
眼前陡然陷入漆黑。
她像被放了氣的氣球,軟綿綿地倒進他懷里。
再醒過來,已經是晚上。
天色一片漆黑,月光瑩然如同流水,斑駁的光影在床單上游移。
姜竹瀝睜開眼,太陽穴仍然突突作響,像是被人吊起來打了一頓,累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屋內沒人,她微微抬眼,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銀白色的光芒透過竹影滑進來,落在點滴的金屬架上。細軟的管線連著她的右手手背,袋中藥物已經滴完一半。
這可真是妙極了,她諷刺地想。
她從一只畏縮的土撥鼠,成功成為了一個連接吻都會昏過去的弱雞少女。
她口干舌燥,想起身倒杯水。
突然聽到門鎖“咔嚓”一聲輕響。
一個激靈,趕緊重新躺回去。
黑暗中,姜竹瀝五感變得敏銳,察覺到一個黑影緩慢靠近。
他似乎站在床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然后抬手調了調點滴的流速,在她身邊坐下。
床榻微微下陷。
姜竹瀝有些緊張,一動不敢動。
這樣對峙了幾分鐘,她有些堅持不住,想抬手撓撓臉。
突然有人伸出手,碰碰她的睫毛,饒有興致地上上下下,撥來撥去。
姜竹瀝“”
她癢得難以忍受,猛地睜開眼“摸你自己的啊”
屋內月光流散,段白焰換了件常服。
白色的t恤,質地柔軟的淺色長褲,仍然神情疏淡,冷峻挑剔,讓人難以招架。
收回手,他嘴角微動,不知是諷刺還是笑意“它在抖。”
姜竹瀝“”
故意的吧。
他言簡意賅“餓不餓”
“”
“說話。”
“不餓。”她大半張臉埋在棉被里,聲音細如蚊蚋。
段白焰微微點頭,沒有過多糾纏。
他起身,拔掉一旁剛剛充滿電的熱水袋,掀開被子爬上床,按住暴動的姜竹瀝。
三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超過五秒鐘。
根本來不及把他推下床的姜竹瀝“”
下一秒,熱水袋不遠不近,落到距離她小腹半掌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