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瀝又被安排在和段白焰一組,她有些別扭。
“那個”
想換人,段白焰沉郁的目光若有似無掃過來,她縮了縮,偃旗息鼓。
段白焰面上不顯,心里慌得一批。
他為什么覺得,她比過去更怕他了。
他的分數好像都被計成負分了,這還有得打嗎
一行人在路口分開,陳塘懶得看段白焰,提醒姜竹瀝“我剛剛看到有人在附近遛狗,沒栓繩子,你小心點別靠太近。”
“我肯定不敢靠太近”姜竹瀝小聲,“師兄你不怕狗”
“怕。”
段白焰剛想挺起胸膛自豪地說,我就不怕。
下一秒,陳塘認真地道“狗那么可怕,誰會不怕狗只有狗才不怕狗。”
段白焰“”
呵呵。
段白焰和姜竹瀝走的方向是游戲廳。
其實無論游樂園還是游戲廳,姜竹瀝以前都不常來。
她和段白焰的開心回憶,說多也多說少也少,他們沒辦法像普通戀人那樣好好交流,她偶爾期待親親抱抱舉高高、或者說自己喜歡游戲廳里得毛絨玩具,他都會冷笑著嘲笑她幼稚。
現在重走這段路
讓她有一種,在重新談戀愛的感覺。
兩個人默不作聲。
走出去一段路,攝影師跟在后面,忍不住小聲道“你倆走近點嘛,一點都不像一起來的人。”
姜竹瀝只好朝他靠近了一點點。
游戲廳內喧囂嘈雜,段白焰環顧一圈,低聲問她“要什么”
姜竹瀝看也不看,懶洋洋“最大的那個玩偶。”
反正他也抓不到,那她把愿望許多大都沒事。
她甚至現在還記得,戀愛時兩人一起來游戲廳,她拜托他幫忙抓娃娃,他冷著臉嫌公仔太丑。
姜竹瀝想著想著,就不想在這兒待著了。
段白焰一轉身就消失在了游戲廳的茫茫人海中,她出門見門口有賣貓耳發箍的,給自己買了一副。
這種小裝飾品,拍照最可愛。
攝影師的鏡頭朝她轉過來,她笑吟吟地朝對方招手,擺出不同的姿勢。
拍了沒幾張,不知道攝影師看見了什么,突然放下相機,目瞪口呆地指著她背后,結巴起來“那,那個”
姜竹瀝疑惑地回過頭。
遠遠地,看到身形高大、目光冷厲的男人,背著一個半人高的大白玩偶,雄赳赳氣昂昂地朝這邊走來。
她還在發怔,他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壓下來“給你。”
姜竹瀝在心里興奮得搓手手,心想,終于給我逮到機會了,我終于可以把當年那個嘲笑我審美丑陋的原句給它諷刺回去了。
于是她毫不猶豫,抬頭與他對視“丑。”
段白焰看著她,大白兩只胖胖的手臂搭在胸前,他很久沒有說話。
半晌,他認同“嗯。”
確實丑。
丑哭了。
姜竹瀝還要說什么。
下一秒,又聽他低低道“沒你好看。”
姜竹瀝眼皮一跳。
真是活見鬼了。
他現在來說這種話,她竟然也會感到
心跳跟著漏跳。
她不信“騙子。”
“沒有。”段白焰抿著唇,沉默一陣,低低地道,“大學的時候,就這樣想。”
她最好看。
他只要凝神看她,就覺得萬物都開始褪色,最后眼里只剩她也只有她。
和他眼中的她相比,連鏡子里的段白焰都是丑逼。
姜竹瀝還愣在原地,說不出話。
夏蔚站在不遠處的天橋上,天空蔚藍,長發被風帶著披散開。
她撐著臉,盯著兩個人看了一會兒,拿出手機,調出前置攝像頭。
微微噘嘴,她挑了個柔軟無害的表情,將段白焰和姜竹瀝作為背景板,配字道“今天也是努力工作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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