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一落,人群中響起小小的議論聲。
大多數人知道段白焰和姜竹瀝的戀人關系,卻不知道具體到哪種程度。另一方面來說,圈子里的大佬們哪怕天天換女友也沒人敢說什么,所以一部分人覺得等他膩了,跟姜竹瀝的感情也會很快結束。
可他們現在意外地發現,段白焰他
竟然是沖著結婚去的
如果是這樣,那事件性質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在其他人五花八門的眼神里,姜竹瀝被嚇了一跳。等她反應過來,又有些局促。
吟游詩人像是有話要說,可他每一次企圖靠近姜竹瀝,無論是想碰碰她的手還是想摸摸她的衣服,段白焰的眼神都會像烙鐵一樣落到他手上。
他“”
算了。
一直到這組照片拍完。
姜竹瀝換掉衣服,連頭發都沒拆就跑了。在場的小姑娘太多,她現在有點能理解他以前的心情,因為她也想把他藏起來。
“久等啦。”夕陽西斜,冷風從湖面上來。姜竹瀝指尖泛冷,手里拿著外套,心里像是藏著一只唱歌的云雀,“我們走吧”
段白焰眼皮冷冰冰地一撩“你很開心啊”
“”姜竹瀝一臉茫然地把手收回來。
他指著那位站在不遠處的吟游詩人“你那么會懟我,為什么不懟他”
段白焰有雙千里耳,一來就聽見這么讓人不愉悅的談話,他不可避免地開始想,這些年來,他不在身邊,她是不是在其他場合也遇到過這種人借著各種場合,明晃晃地進行性騷擾。
想想就不爽。
想想就擺不出好臉。
“也不是。”姜竹瀝撓撓臉,“我沒怎么接觸你們這個圈子,所以我不知道正常情況下,遇見這種人,應該怎么對付他。”
她剛剛被那句話砸蒙了,現在才后知后覺地有點兒回過味來。可問題是,從她學生時代的經驗來看,這種事,越說對方越來勁,還不如不理。
“我剛剛,原本的確想懟他來著。”想指著他的鼻子,傲慢地告訴他“比你貴”,“但再一想,好像說什么都會有歧義。”
“而且我我不想跟他說話。”姜竹瀝揉揉鼻子,“哪怕只是聽見聲音,也覺得很討厭。”
“但如果是你”她摸摸耳垂,輕聲道,“偶爾吵一下也很可愛。”
遠處層林盡染,黃昏的天空藍得過分。白色的鳥在水面上盤旋,撲棱棱地歸林,在空中劃出長長的痕跡。
已經快要入冬,風里帶著涼意,濕地公園水草豐盛,錦簇的花團里,段白焰晃了一下神,逆著光,看到她兩條麻花辮上毛茸茸的剪影。
周遭人跡寥落,只有水鳥的叫聲。
他好像回到奧斯汀的時代,跟戴著寬檐帽子的長裙少女在鄉林小道上散步,想牽手又怕逾矩,躊躇著不敢靠近,于是只好言辭婉蓄、不敢高聲,卻在開口時,看到少女泛著輕微玫瑰色的耳垂。
他突然覺得她說得對,周遭他人都沒有意義。
段白焰心里軟得一塌糊涂,伸手來牽她的手“走。”
姜竹瀝向后一步,別扭地避開。
“你手上有芹菜汁。”她小小聲,“還兇我。”
手落空的段白焰“”
重逢之后,孽力反饋都變快了。上一秒裝逼,下一秒就火葬場。
“這個。”段白焰啞著嗓子,干巴巴地把手上那捧綠油油的芹菜遞出去,“給你的。”
姜竹瀝學著他哼“誰要給你包餃子。”
段白焰舔舔唇。
來之前,司機開車途徑花店,熊恪好心問候“要不要買一束花給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