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被子里,用力揪住枕頭。
“第二個是,”她糾結了一陣,聲音更小,“你你有沒有什么,病”
段白焰愣了一下,面上的神色變化莫測,最終定格在一個難看的表情上。
“你再問一遍”他語氣微沉,染上威脅。
姜竹瀝可憐巴巴地,又往里面縮了縮。
“但是,這本來就是你的錯。”她虛弱地抗議,越想越難受,“有套不用,叫你停也不停,全都然后你還,還兇我”
她像只濕漉漉的病貓,說著說著,聲音里竟然帶上了微弱的哭腔。
段白焰心里有些奇怪,從她醒過來開始,就哪里不對不對的
起身坐到他身邊,他將她連人帶被子往上挪了挪,手探進被窩,精準地摸到她的額頭。
她被嚇得往后躲。
可是沒躲過,還是被他捉住。
額頭滾燙滾燙的。
“你發燒了”段白焰眉峰微聚,懊惱地把她撈出來,“都一天了,怎么不告訴我”
姜竹瀝抗拒他的懷抱,掙扎半天發現掙扎不過他,才喪氣地放棄。
她垂著眼,眼睫上還帶著水汽,眼圈紅紅地糾結了半天,小聲道:“我就是就是發燒了,才不敢問。”
她頓了頓,咬唇“如果你真的有什么病怎么辦我會覺得命運對我好殘忍,不想面對這么冷酷的現實。”
段白焰“”
所以她在被窩里昏昏沉沉一整天,斷斷續續地醒過來、又睡過去,反反復復,就是在糾結這件事。
他心情復雜,好氣又好笑,還要假裝一本正經地沉聲“我要真有什么病的話,你嫌棄我嗎”
“那肯定,”姜竹瀝可憐巴巴地吸吸鼻子,帶著鼻音,認真地道,“是嫌的。”
段白焰“”
一把二十米的大刀當胸穿過。
“應該是感冒了。”半晌,他把她抱到懷里,有些狼狽地道,“我叫酒店的醫生上來給你量體溫開點兒退燒藥,明天如果還不見好轉,再去醫院驗血,嗯”
她軟綿綿的,乖巧地趴在他肩膀上,沒有抗議,算作默認。
半晌,她緩慢地眨著眼,補充“還有避孕藥。”
他皺眉“那個藥對身體不好。”
“段白焰。”她聲音軟軟的,滿級溫柔。
“嗯”他的聲音也不自覺地,跟著變溫柔。
“如果給男生們評級打星,滿分十顆星的話”
“嗯”
她微笑著說“你一定是個十級渣男。”
“”
段白焰張了張嘴,想反駁,眉毛皺在一起糾結半晌,還是無力地敗下陣來。
他挫敗地拍著她的背,親親她的額頭,聲音低啞“對不起。”
“昨晚是我的錯。”他微頓,艱難地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悶聲向她認錯,像每一個活在遠古傳說里的、被罰跪遙控器的鐵血硬漢,“但,如果懷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