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半天,遲遲反應過來,差點兒笑出聲。再開口時,尾音愉悅地上揚“姜竹瀝”
“”
“你在吃醋”
“”
姜竹瀝咬著吸管,想掛電話。
然而下一秒,像猜到她想法似的,他立刻發出無情的警告“再掛電話,我讓你大年三十之前都下不了床。”
“”噫
陽臺上冷風嗖嗖,段白焰開門回屋。
他停了一陣,低聲解釋“教演員演戲,是導演工作的一部分”
“但如果每個演員都等著我教,我會累到英年早逝。”
“所以是挑人的嗎”姜竹瀝眨眨眼,努力讓自己顯得不那么迫不及待,“那你挑人的標準是什么”
“挑好看的。”他低笑一聲,不假思索,“那種白白凈凈的小姑娘,我最喜歡了。”
現在吧,就是現在了。
姜竹瀝想。
這次分手要分得干脆一點,不要再給他回頭的機會。
段白焰擰亮床頭燈,等著她來懟他。
然而過去很久,她沒有掛電話,卻也沒有開口。
“竹瀝。”段白焰趕緊叫她。
“嗯。”
他舔舔唇“你剛剛是生氣了嗎”
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不然他能一邊逗她,一邊親親抱抱舉高高。
“沒有。”她聲音有些悶,“我剛剛在吸珍珠,真的好多,怎么嚼都嚼不完。”
“”
段白焰微微松口氣“這幾年,我的確讀過很多劇本,也接觸過很多演員。”
當他們站在舞臺上,或者鏡頭里
當他們將自己代入成故事里的角色,去體會角色們的想法與立場,將自己和它們融合的時候,他覺得,他們都處于一個微妙的臨界值。
他們勇敢而怯懦,敏感而銳利。
他們體會角色的時候,也需要別人來體會他們。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這是段白焰雖然承認,但沒有精力去理會的事實。
他和余茵不一樣,他厭倦與人交流,對人抱有苛刻的期待,希望他的演員們能夠完成自我成長,盡管他和他們一樣不成熟。
“所以竹瀝,我們每個人都走在別人走過的路上,你可以大膽一點。”
然而現在,他頂著滿頭璀璨的星光,聲音低沉,語調里有自己未察覺的溫柔,“你理解的孫雋,就是孫雋原本的樣子。”
“孫雋是孫雋,你是你。”她們共通,但又不同。
余茵將其他場次的拍攝提前了,姜竹瀝得以完整地喝完整杯奶茶。她將珍珠也吸得一粒不剩,感覺好像是吃掉了一大杯甜糯米丸子。
她心滿意足,真心實意“謝謝你。”
下一秒,段白焰發來一張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