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不要吼了”她也跟著大聲叫,“會雪崩的”
“竹瀝”他繼續吼,“我們幕天席地來生個孩子吧”
“你要不要臉”
兩個人一聲接著一聲,對面的雪轟隆隆地崩。
屋內暖意融融,段爺爺站在樓上,捧著一杯熱水立在窗前。
清晨時分雪就停了,外面天光明亮,遠處雪地里傳來一陣一陣的笑鬧聲,帶著山谷的回音,落到他耳朵里。
他沉默了一陣。
“熊恪。”他說,“你走吧。”
熊恪站在他身后,腰桿挺得筆直,沒有動彈,也沒有說話。
“一晃眼,這么多年”段爺爺瞇著眼回憶,似乎有些感慨,“小白竟然也要成家了。”
熊恪抿著唇。
“我那個時候老是想著,不放心他,要在他身邊放個靠譜的人。但是現在”段爺爺轉過來,“他長大了。”
他也要有妻子,有孩子。
熊恪還是沒有說話。
“或者,”他頓了頓,問,“你想留在段家”
熊恪眉頭微動“段先生,您確定,小段先生他以后不會又”
“不會了。”段爺爺搖頭,“他現在,有活下去的理由。”
熊恪默不作聲,目光越過桌案,落在窗外潔白如新的雪地上。
“所以熊恪,如果你仍然想離開段家,現在立刻走。”段爺爺說,“再晚一些,也許我會后悔。”
空氣之中靜默了很久。
熊恪沉默著,像是終于下定決心。退后半步,深深鞠下一躬“段先生,珍重。”
許久。
書房的門發出咔噠一聲輕響,被人打開,又重新關上。
從滑雪場回去,段白焰大概吸太多冷氣著了涼,下午又小小地犯了一把病。
姜竹瀝給他喂了藥,把他裹得嚴嚴實實,塞進被窩。
段白焰的眼睛是內雙,一旦生病,就襯得眼角那顆小淚痣格外可憐。他縮在被窩里,語氣虛弱,低聲叫“竹瀝。”
“嗯”姜竹瀝正在給他加毯子。
“生個孩”
她氣急敗壞“睡你的覺”
解決掉不情不愿閉上嘴的段公主,姜竹瀝下樓,翻出先前準備好的餃子皮和肉餡。
剛剛包好兩個餃子,段爺爺從樓梯上走下來“咦,竹瀝,你包餃子怎么也不叫我們”
“我們只有三個人”姜竹瀝想了想,實話實說,“其實也吃不了多少。”
所以她干脆一個人動手了。
段爺爺捋開袖子,開始洗手“帶我一個帶我一個。”
姜竹瀝一開始以為,爺爺是來玩的。
但包了幾個,她驚奇地發現“爺爺包得不錯誒。”
段爺爺嘿嘿嘿“之前小白奶奶還在的時候,我經常給他奶奶打下手。”
姜竹瀝很好奇“除了您之外,小白從沒跟我提過他其他的家人。”
這問題問得九曲十八彎,段爺爺是只老狐貍,怎么可能聽不懂。
他一邊包餃子,一邊笑“因為小白的爸媽是兩個混球,擱我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姜竹瀝“”
如果他是說自己兒媳婦混,那她尚且能理解。
但連帶著兒子罵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