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焰的訪談播出之后,十年一瞬又上了一波熱搜。
雖然他對外界的解釋并不能堵住黑粉的嘴,但他找到了一個控評的合理理由,減削姜竹瀝的擔憂。
與此無關的爭論聲被壓下去,剩下的大多是祝福
實名羨慕,超級想要這種校園愛情嗚嗚嗚,我也想瞞著媽媽偷偷戀愛tut
滿滿的狗糧冷冷地拍,不過話說回來,小白在這個片子里少年感也太足了吧比他以往拍平面、拍宣傳看起來都要幸福啊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劇情特別少女心嗎這個微電影以后會不會被擴成電影呀我們有機會在影院看到它嗎
段白焰其實很少上微博,但問他會不會拍電影的人越來越多,他只好統一回應“暫時沒有拍電影的打算。”
奇怪的是,宣布婚訊之后,他的粉絲一點也沒有減少。
百分之八十的妹子都被神奇魔力吸入了“白竹鼠c站”,這個轉化率讓他感到驚奇。
所以妹子們對撮合他們也非常積極“那小白接下來打算干什么專心生孩子嗎婚禮去哪舉行會直播嗎能微博抽獎抽兩位錦鯉粉絲現場送祝福嗎”
他抿唇笑“這個我說了不算。”
于是妹子們轉移陣地,又跑到了姜竹瀝的微博和直播賬號底下,問同樣的問題。
同一時刻,松鼠姑娘正蓋著薄毯子,窩在段導懷里,美滋滋地縮成團。她一邊看婚紗一邊刷微博,看見評論,仰著小臉問“你怎么想”
她一轉身,毯子就向下滑,段白焰眼疾手快,把它重新拖上來。
這幾天天氣不穩定,倒春寒差點兒把姜竹瀝又給倒感冒,屋里暖氣打得很足,他穿著高領的灰色薄毛衣,盤腿坐在沙發上,不輕不重地將她環抱在懷里。
“我”他像只懶洋洋的大貓,下巴壓在她柔軟的頸窩,睫毛慵懶地下垂,“我當然想造孩子。”
這件事實在太過有趣,有趣到他不愿意離開臥室。
甚至偶爾路過洗手臺、浴缸、沙發、陽臺,他也會禽獸般地發出滿足的喟嘆。
他一壓下來,姜竹瀝本就松垮的領口又滑下去幾分,白皙的肩膀露出一大半。
她兩只手捉住他的耳朵,輕輕擰一擰“段先生,我們能不能走走流程”
“我們已經交流過那么多次了,你仍然沒辦法改口。”死活不愿意叫老公。
他垂眼看她,擺出講道理的架勢,“可見仍然不夠賣力,需要繼續努力。”
姜竹瀝耳根嘭地染上紅暈。
“但是”
“婚禮和婚紗的具體細節,我們都可以慢慢商量。你想要什么樣的,哪怕沒有現成的,我們也能自己找人動手做。”他的手伸進毯子,捉住她的手捏一捏,觸感柔軟細膩,他忍不住又親親她的側臉,“竹瀝,你不要這么焦慮。”
他身上暖烘烘的,姜竹瀝被他抱著,莫名有些感動。
“我以前有段時間,特別害怕結婚和生孩子。”母親二婚時她已經有記憶了,前前后后過程繁雜,姜媽媽無暇顧及她,親戚們也沒什么心思來逗這個看起來有些木訥的小女孩,她一個人茫然地站在角落里,好像被全世界拋棄。
“我小時候覺得,婚禮是一件特別麻煩的事。”在她眼中,母親的婚禮雞飛狗跳、倉促疲憊,“包括之后生孩子也很辛苦。”
姜竹瀝的聲音慢慢低下去,段白焰剛想安慰她,她卻猛地抬頭,突然抓住他的手“而且你知道嗎,我媽媽從小到大一直跟我說,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如果不是因為生了你,我的身材根本不會走形。”
“可是”她的眉毛可愛地皺起來,“她是因為腿腳受傷才退出芭蕾舞團的,并不是因為意外懷孕啊。”
落地窗外花團錦簇,陽光溫暖迷人。松鼠姑娘沐浴在一片暖洋洋的陽光里,轉過來望著他,眼神認真,目光殷殷的,連睫毛都被染成金黃色。
段白焰低頭親親她“你說得對,不怪你,跟你沒關系。”
她明明可以自洽,但卻說服不了自己。
她需要別人肯定她的想法。
“不過,婚姻也沒你想象得那么討人厭。”他抿唇,耐心地講自己的理解,“它意味著一個人生的新階段至于是好的階段還是壞的階段,大概率取決于,你在這段關系里,為自己選定了什么樣的伴侶。”
陽光傾下,在姜竹瀝周身描摹出一道毛茸茸的金邊,她歪著頭眨眨眼,睫毛撲閃撲閃“我為自己選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