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學時代起,姜竹瀝就很喜歡海。
所以她憧憬海邊的房子,也憧憬海島婚禮。
然而從轉機之后到巴厘島的這一路上,她都不怎么想跟段白焰說話。
段導殷勤極了,一會兒倒水一會兒蓋毯子,如果不是安全帶攔著,他甚至想把她放在自己懷里親親抱抱。
他的手摸來摸去,姜竹瀝半醒半睡,小聲拒絕“你別動我。”
一邊說著,她一邊抬手拍他,明明沒怎么用力,落下去也是清脆的“啪”地一聲響。
段白焰“”
他皮膚太白,迅速浮起一團紅暈。
他默了默“你打我。”
姜竹瀝癱在座位上,想也不想,捋開袖子就伸出自己的胳膊“讓你打回來。”
段白焰垂眼,鴉羽般的睫毛壓下去。
他來回觀察并對比她和自己的膚色,沉吟片刻,低頭在她胳膊上吻了一下“還是你比較白。”
他的唇很燙,印上來癢癢的。
姜竹瀝想把胳膊收回去,被他按住,摸啊摸。
“等飛機落地。”她的皮膚又滑又軟,手感得不得了,他低聲說,“我還有別的禮物要送你。”
姜竹瀝立刻清醒了三分,毫不做作地流露出為難的神情“還、還不要了吧。”
“你昨晚送我的可不止一個億。”搞得她直到現在,仍然感到不爽。
段白焰微怔,輕咳“不是那個。”
他說“我送你一個婚禮上才能說的東西。”
姜竹瀝和段白焰提前兩天抵達巴厘島,第二天晚上,要先舉行一場歡迎晚宴,歡迎親朋好友們的到來。
姜家沒來什么人,但姜家父母都到齊了,姜竹瀝已經很滿意。
段白焰也很滿意,而他滿意的點是“我家也沒來什么人,公平。”
晚宴上觥籌交錯,姜竹瀝唯一要做的事情是盯著他那圈子里的狐朋狗友,讓他們少給段白焰勸酒,免得他一病不起,錯過自己的婚禮。
陳塘也沒有缺席,穿得光鮮亮麗,笑吟吟的,走過來跟她碰杯“小師妹。”
她甜甜的“大師兄。”
“你吃東西沒有”他拿著一個小碟子,用叉子叉上面精致的慕斯小點,往姜竹瀝嘴里送,“來,啊”
“謝謝你,我自己來吧。”她忙不迭地接過叉子,一邊小口吃,一邊八卦地上下瞄他,“師兄一個人來的”
“你們這種人,自己脫單了,就恨不得給身邊所有朋友都介紹對象。”陳塘嘖嘖嘖,嫌棄她,“師兄一個人很快樂,師兄一個人巨開心。”
“我的意思是,小白圈子里的小姐姐們,顏值都很高。”她說,“這么棒的社交場合,不順路交個小女朋友,多可惜”
她這么一說,陳塘突然想起來“顏值高的小姐姐我沒見到,但我見到一個顏值高的小哥哥。”
“哈”
歡迎晚宴在一家海邊的酒店舉行,會場是半開放式,他們此刻站立的地方靠近外沿,夜色沉寂,頭頂撐著巨大的紫藤蘿花架,花朵在四周熱烈地開成瀑布,瀑布外燈影搖晃,浪花拍岸。
陳塘環顧四周,目光順著花架滑過,在花架盡頭揪出一個頎長人影。
那人個子很高,背對著這邊,姜竹瀝看不清他的正臉,只能辨認出他骨架寬大,不像傳統的東方人。
“就那個人,我們剛剛說了幾句話。”陳塘摸摸下巴,問,“他是誰”
她搖搖頭。
“我跟他聊了幾句,”陳塘晃晃酒杯,頓了頓,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他說他很不喜歡段白焰的電影,還寫過很多文章聲討段白焰,在文中指控他過于冷酷。”
姜竹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