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拉開車門,想帶她下去。
卻受到一股阻力。
他回頭去看,姜竹瀝坐在座位上,一臉抗拒。
段白焰挑眉“怎么了”
“那個”她小心翼翼地動動右手,示意他兩個人還戴著手銬,“會被看到。”
他不懂“看到就看到,能怎么樣”
姜竹瀝抿住唇,不說話了。
車內沉默三秒,段白焰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冷笑“跟我在一起,就這么讓你難以忍受嗎”
“我沒有”他的邏輯根本就和正常人不一樣,姜竹瀝手足無措,百口莫辯。
她高中時就覺得他想問題很極端,現在再看,他簡直是有被迫害妄想癥。
“在家里的時候,你都沒跟我說過,不想被別人看見。現在出來了,你突然就不想了”然而段白焰根本不聽她解釋,在跑偏的路上一路狂奔,竟然還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你嫌棄我嗯”
姜竹瀝受不了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們說的根本不是一碼事”她奶聲奶氣地吼他,“做戀人當然沒問題正常地牽手擁抱接吻都沒問題但如果兩個人一起坐在路邊吃屎,肯定會被圍觀的啊”
她的嗓子還沒完全恢復,說話仍然有些啞。但大概是平時沒吼過人,姜竹瀝稍微發兒脾氣,也毫無威脅度,一點都不能嚇到他。
反而因為一次性說了太多的話,自己變得氣喘吁吁。
段白焰被吼得愣住,車內陷入一片膠著的死寂。
他沒有反駁她,姜竹瀝冷靜下來,迅速感到害怕。
他為什么不說話了
姜竹瀝慫唧唧的。
他會不會打她如果他真的打她,她肯定打不過
“呵。”段白焰突然笑了一聲。
姜竹瀝的松鼠毛跟著一抖。
“不讓你吃屎。”他躬身,動作很輕地湊過來握住她的手,舔舔唇,低聲說
“我牽著你。”
姜竹瀝有些郁悶。
段白焰這么喜怒無常,不知道小時候遭受過什么非人待遇,真可憐。
她由他牽著自己往前走。
另外那幾個安營扎寨的的確是大學生,跟他們差不多同歲,放假回來爬山露營,每一個都活力滿滿。其中有個高馬尾桃花眼的姑娘,主動跑過來跟他們打招呼,問他們需不需要幫忙扎帳篷。
段白焰牽著松鼠姑娘,淡定自若地坐在帳篷的廢墟上“不用。”
桃花眼姑娘也不在意,笑得很明朗,熱情地邀請他們“我們在烤燒烤,食材帶得很多,你們是兩個人嗎等會兒要不要過來跟我們一起吃”
段白焰剛想拒絕,姜竹瀝先開了口。
她覺得不能辜負人家姑娘的一片好意,又覺得他對陌生人的態度太冷漠,于是自己主動道“謝謝你,但我男朋友有哮喘,燒烤可能會有很大的煙塵,他不能碰。”
桃花眼姑娘恍然大悟,頓了頓,又笑“那沒關系呀,你可以讓他待在這邊,然后你一個人過去拿食物,再帶回來給他。這樣的話,他就碰不到煙塵了”
姜竹瀝微怔,竟然有些心動。
別的不說,她看到了那個姑娘口袋里的手機。
她可以靠她聯系外界,這是她為數不多的機會。
然而下一秒,段白焰發出嘆息“大概也不行。”
坦白地說,“我男朋友”這個標簽,讓他的心情跟著好了幾個度。
于是他也跟著溫柔下來,捏捏姜竹瀝的手,低聲“她扁桃體發炎還沒恢復,不能吃辛辣的東西。”
像一對相互照拂的小夫妻。
桃花眼姑娘咯咯笑“你們好默契”
段白焰點頭“對,我不能聞,她不能吃。”
山風吹拂,他微微頓了一下,最后一句話很輕卻很鄭重,像是說給她,也像是說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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