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臉湊過來的時候,她忍不住,就親上去了。
嘴唇碰到他臉頰的瞬間,旁邊兩頭毛驢突然開始尥蹶子,發出巨大的嗤鼻“嗯哼”聲。
姜竹瀝“”
段白焰“”
兩個人果斷地放棄了毛驢代步,沿著懸崖棧道,步行向費拉小鎮前進。
這地方離費拉已經沒多遠了,懸崖棧道沿途店鋪林立,樹立著一排裝修漂亮的餐廳和工藝品店。他們一邊逛,一邊向下走。
大概是圣島以毛驢代步的緣故,姜竹瀝一路走來,看到不少毛驢圖案的工藝品。
其中尤以一頂帽子格外討她歡心,毛氈質地,帽檐卷翹,明明戴起來像西部牛仔,頭頂卻豎著一對尖尖的驢耳朵。
“你看你看。”她把它戴在頭上,一臉興奮地不斷撥動驢耳朵,“像不像你像不像”
段白焰“”
呵呵。
店家是個長相清爽的年輕小哥,英語說得很流利,卷頭發高鼻梁,典型的西方人長相。見她對帽子愛不釋手,笑呵呵地湊過來,豎著大拇指用中文夸她漂亮。
姜竹瀝有些驚奇,下意識道“你會說中文”
島上很多店主連英文都不太會說。
他笑著比個手勢,豎起一根手指。眼睛彎成橋,露出標準的小白牙。
只會說這一句。
姜竹瀝也笑了,用英文回他“但你聽懂我剛剛說了什么,你的中文水平已經很高了。”
小哥笑得更燦爛,還想說什么,段白焰重重地咳嗽一聲,頭頂慢慢聚集起噼里啪啦蘊藏雷電的烏云。
姜竹瀝敏銳地嗅到禽獸鬧脾氣的味道,趕緊討好地轉過去,撓撓他的下巴。
小哥問“他是你爸爸嗎”
火氣剛剛降下去一點點的段白焰“”
他微笑“我是你爸爸。”
姜竹瀝怕兩個人打起來,飛快地把錢付掉,趕緊拽著家養禽獸走了。
走出店門,禽獸哼哼唧唧,斜眼睨她“你對著別人笑。”
可是到了他這里,就只剩耳光伺候。
“從小到大都沒什么異性喜歡我,我第一次被這么好看的男生夸漂亮人之常情,肯定會想多看他兩眼呀。”姜竹瀝摸摸耳朵,突然想起什么,立馬糾正,“除了你之外。”
段白焰哼“嗯。”
這還差不多。
他比剛剛那個驢帽子小哥好看十萬倍。
不過
突然想到什么,他眉峰又微微聚起來“誰說沒有異性喜歡你”
“我是指,除你之外的異性。”
“除我之外,喜歡你的男生也很多啊。”
段白焰一心一意地沉浸在剛剛那個小哥的醋勁兒里,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抖落了什么事,“拿高中舉例,那時候喜歡你的人就很多。比如我們班那個沒腦子狗東西的林鶴,再比如我們班那個一直暗戀你卻不敢說、只敢偷偷給你塞情書的物理課代表,還有七班天天借口跟你一起打掃學校公共區域、其實就只是想趁機看看你的班長單單我知道的,就不下五個。”
姜竹瀝埋著腦袋,頭頂的驢耳朵一動一動,幸福地小聲“哦”了一聲。
然而下一秒,她陡然意識到不對“等一下連我都不知道的告白你是怎么知道的”
“”
段白焰的笑容僵在臉上。
姜竹瀝又變成了那只黑道松鼠,氣鼓鼓地盯著他要說法。
“因為”沉默片刻,他摸摸鼻子,假裝云淡風輕,“我們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嗅覺都很敏銳,是不是情敵,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姜竹瀝氣急敗壞“段白焰”
就連發火時,聲音也是奶的。
段白焰突然就慫了,心想行吧行吧,如果可以的話,你把我命也拿去吧。
“是這樣。”他舔舔唇,艱難地坦白,“早在高中時期,我就預先解決了一批潛在情敵。”
姜竹瀝“你還很自豪”
“那當然。”他牽著她,“我把林鶴按在桌子上摩擦的時候,他連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