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唯一一個,那這就是一個秘密了。”程西西有點開心,后半句話卻說得很輕,“你給了我一個秘密那下次見面,我也要告訴你一個跟我有關的秘密。”
說這幾句話加上她發呆的功夫,又過去兩分鐘。
熊恪沉默著聽她叨逼叨,終于忍不住“你,你還有多少話要講語速能不能加快點”
“怎么了”
“我我等會兒要開會。”
程西西一邊奇怪他怎么結巴了,一邊困惑道“沒關系呀,你去開會的時候,我們掛電話就行了。”
“不是”怎么能掛電話,怎么能現在掛電話熊恪語無倫次,“我們我們什么時候能進入今天的主題”
程西西一頭霧水“什么是今天的主題”
眼見時間快到了,熊恪有些局促地道“西西。”
“嗯”她快樂地搖尾巴。
“你今天也很好看。”
“嘿。”怎么突然說這個,這家伙開竅了
程西西剛想夸回去,立刻又聽他道“我今天也很想你。”
“我也是。”她的小少女心軟軟的,簡直伸手穿過話筒,用力抱住他。
“所以”熊恪下定決心般地,飛快地開口,飛快地問道,“你什么時候,把那個視頻,發給我”
程西西還是沒太懂“什么視”
“就,就是。”他怕被她嘲笑,又擔心自己敘述不清,只好強行壓抑緊張,一本正經地、聲線假裝平直地道,“那個ua”
程西西“”
狗男人
程西西那兜兔子人間蒸發,連條腿都沒能找回來。
她為此失落了整整兩天。
值得開心的是,盡管韓采薇看她的眼神愈發不善,但編劇真的為他們改了劇本。變動不算大,可是加了很多她的鏡頭。
程西西已經很滿足了。
熊恪這幾天醫院公司兩頭跑,她不忍心再讓他特地往拍攝地來,跟他約殺青日直接在城里見。
沒想到的是,殺青那天臺風過境,一頓飯的功夫,城內突然大雨封城。
驟雨毫無預兆,狂風摧枯拉朽,街景紅綠燈通通模糊成了一片。
程西西借著洗手的名頭偷偷逃出飯局,站在樓上發愁,城市上空堆積著厚重的云層,放眼望去,到處是四散的行人。
“大熊。”
她給他打了三個電話他才聽見,話筒那頭雷聲轟隆隆,聽得她膽戰心驚,“要不你別過來了。”
“你的飯局已經結束了嗎”高架橋上堵成長龍,熊恪看了眼表,現在才七點半,“我這里堵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過去。許斐開車了嗎能不能讓她送你回家”
“不是不是,我的飯局還沒結束。”她趕緊解釋,“我就是”
就是有點不舒服,想聽你的聲音。
后半句話她猶豫了一下,沒說出口。
她的扁桃體炎尚未完全恢復,體溫有些高,隱隱顯出生病的征兆,卻還在飯局上被人輪番灌酒。
“就是擔心你。”但這也不是假話,雨下得太大,她真的不想讓他過來了。如果他不來接她,完全可以住在公司里,“今天雷電預警,總覺得你一個人在路上不太安全。”
熊恪有些好笑“怕我被雷擊”
程西西不說話。
“沒事。”他安慰,“我下雨天開車很小心。”
程西西站在走廊的風口,外套被風鼓起,里頭空蕩蕩的。背后遠遠傳來包廂里杯盞相碰的聲音,聽得她胃部隱隱泛疼。
“等會兒你結束了,再給我打電話。”熊恪毫無所覺,提醒她,“到時如果我到了,你就跟我走;如果我實在堵車厲害,你就看看能不能搭別人的車早點回去,嗯”
“好”程西西剛說出一個字,腹部傳來尖銳的疼痛。
她還想再說什么,有人探頭出來招呼她,“西西你洗個手怎么那么慢站風口干嗎呢快回來嗨啊”
嗨你媽嗨
程西西差點罵起來。
好像不是錯覺,她的胃真的在疼。
“是有人在叫你嗎”熊恪以為她舍不得掛電話,輕聲道,“去吧,我馬上來找你。”
程西西張了張嘴,“那你你掛吧。”
他沒有推拒,手機退出通話頁面,屏幕很快熄滅下去。
程西西躊躇一陣,回到包廂,發現編劇導演制片人竟然還在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