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閑置很久了,空蕩蕩的。西澤伸手一撩,將沙發罩掀起來,露出下面大紅色的皮質沙發。又推開一只柜子,將電閘打開。
淮真身旁那只綠色電冰箱像按奈不住似的的高速嗡動起來。
西澤旋動窗邊暖氣片開關,說,“供暖也是好的。”
馬路上氣溫起碼有三十度,熱烈的陽光從百葉窗片篩進來。淮真伸手一觸窗戶,滾燙的。她問,“這里真的用得著暖氣嗎?”
西澤笑了,“我們等到晚上再看。”
說完,他蹲身,拉開放置收音機的柜子最下面那層抽屜,嘩啦啦翻找了一陣。緊接著找出什么東西,壓低聲音感慨道,“great……”
淮真和他一起蹲下來,剛看清那是一張身份卡,西澤立刻將它藏了起來。
“照片里那個小孩很像你……”淮真瞪大眼睛,“就是你!”
淮真撲過來,他一個躲閃,蹲姿不穩,往后栽去,順勢一手將手心身份卡壓在地板上,任由她在自己懷里蹭過來搶,手卻壓得實實的,立場堅定的說,“不,不能看,太幼稚了。”
相片上那個眼睛大大的白人小少年可愛的讓她心里癢癢的,忍不住問他:“那是幾歲時?”
他想了想,“十二歲。”
淮真說,“身份卡五年更換一次。”
他說,“離開內華達時遺忘在這里了,回紐約重新弄了一張。剛上西點又換過一次,換成了現在的被鎖在銀行保險柜里那個。”
她仔細想了想,“那這一張沒有被銷毀過,也沒有失效。”
他一手撐地,一手扶著她的胳膊,仰頭瞇起眼說,“當然。我進門前就在祈禱,希望它一定在這里。”西澤將她碎發撩起來,盯著她輕聲說,“咒語生效了。”
淮真也瞇起眼笑起來,“所以咒語是chosuey?”
他說搞不好是的。又問她,“為什么是chosuey?”
她說,“因為我好像有點餓了。一般中國人不是很餓的時候,是不會想吃炒雜碎的。”
他說ok,我們先去找點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