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湯普森做出對阿瑟不利的事情,對哈羅德來說好像并不是難事;支使掌管阿瑟保險箱的銀行經理,對哈羅德來說也是這樣容易的一件事;甚至能在他出現在紐約的數小時內,立刻猜透他的動向。
搞不好他的復仇到目前為止仍并沒有結束。
這個演了半輩子啞劇的男人,所有人都小看了他。
哈羅德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保險柜在這里,湯普森將復刻的鑰匙裝在你的保險箱里,現在也在這里。”
“我看得見。”
“另一把鑰匙在門外的經理手中,在這之前,我能否向你確認幾件事。”
西澤說,“你當然可以。”
頓了頓,哈羅德說,“你原本打算如何打開這只保險箱?”
西澤說,“我有這項權利。因為那是我的id,否則我可以求助警察,讓他們來打開這個保險箱,這是最壞的打算。”
“但你知道,銀行經理也有權通知阿瑟。”
“那又怎么樣。我只想取回屬于我的東西,我并沒有觸犯任何法律。”
哈羅德輕輕嘆了口氣,說,“你想取回的所有,全都在這里了?”
他說,“是,全都在這里。”
哈羅德說,“這里面不包括任何一樣值錢的東西。”
“一個受了教育,身體健康的成年人,在什么情況下會活不下去?
哈羅德接著刨根問底,“給人做私人安保,翻譯小說,做一點小生意?或者一邊工作,重新去考一門你喜歡的文憑,以你的智力來說一兩年時間再獲得一個值錢的學位完全沒問題。”
西澤盯緊自己的父親,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過幾秒,他笑了,說,“所以這些是你二十多年前曾打算過的嗎?”
“我在問你。”
“我認為我可以不用回答。”
“我是你父親。”
“我是自由人。”
哈羅德看了他一會兒,笑著搖搖頭,“你從何得知自己真的獲得了自由。是我低估了你,還是你低估了阿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