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當你和書都在我的視線范圍里的時候,我實在沒法舍棄前者。”
他笑著說,“so…”
她抬眼看他,“so?”
他用身體將她推進屋里,抵著她壓到床上。一聲不吭,用行動回答。
舒緩的鋼琴聲從餐廳流水似的淌出來,提醒著他們晚餐已近尾聲。兩人抓緊小別前最后機會溫存,她繃緊神經,問他有沒有安|全套。
火撩起來了,突然被打斷,他有點懊惱,埋在她頸窩,小聲說,“想跟你貼緊,像昨天。”
她嘀咕著說,“像昨天?十分鐘生效,直接被你頂進去,也不知有沒有起到效果。”
嘴唇離開耳珠,頓了頓,他說,“十分鐘?十分鐘倒不止……你記得嗎。”
她有點惱,“我、我怎么會記得這種事!”
西澤又笑了,“嗯,那時應該是不記得。”
昨晚的細節被反復提起,和今天的真實的親密聯系起來,接二連三的調情句子幾乎可以令人羞憤到死,血液流下去,渾身的熱都騰起來,令她有點眩暈。
他埋下去,話音與氣息令她發顫,“不弄在里面,我會記得。”
她閉了閉眼,抵住他的肩,“那樣也不行,那樣也會。而且,而且,這幾天也……不安全。”
看來他是真不知道,也許缺乏避孕經驗的年代大多都不會這種常識,更缺乏實戰經驗的保守派更沒有太多途徑了解。
但這實在不是個科普的好時機。
不等她多作解釋,西澤逗留片刻,很快起身,從床頭抽屜摸出小紙袋,撕開,坐在床邊,緩緩地、艱難地捋下去。
她抱著膝蓋看他。
有過堪薩斯的motel與廷伯旅店的經驗,留意他神情,淮真小聲問:“不合適?”
他也不知是該摘掉還是忍耐著繼續。在床邊靜靜坐了一陣,他泄氣道,“ok,nottoday.”
捏住邊滾上去,扔進垃圾桶,前功盡棄。
“西。”她輕輕叫了一聲。
他偏過頭來。
她已趨身靠近,靠在肩頭親了親他臉頰。環過去,坐他腿上,纖細羸弱的胳膊摟住脖子,細密又斷斷續續地接吻。
他貼著額頭輕聲問她,“你想做什么?”
她說,“你得教我點什么了。”
他笑了,說,“好。”
捉住她的手,帶領著。淮真閉了閉眼,有點膽戰心驚,不止因為掌心覆不住。和之前兩次完整的契合完全不一同,濕潤下沖撞減輕了,觸感滑膩如同肥皂,所有的阻滯因此迎刃而解,也令她感知不到原始的兇狠形態。此刻卻不同,此刻無比清晰,滯澀的接觸卻帶動更靈活的肌理活動,都是他的。
兩人都沒有往下看。視線攥住她,根本沒有辦法移開。
上與下截然相反,平靜與熾烈共存著,令她有點心驚肉跳。
她問他,“不舒服嗎?”
他輕聲說,“舒服。”
克制的喑啞嗓音出賣了他,也證實了他的話。
房間里安靜得太過詭異,將某一種聲音放大又放大。
她又想起堪薩斯城,問他,“要不要講點什么?”
他問,“比如呢?”
她說,“感覺怎么樣,可以告訴我。”
“告訴你?”他變了調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委屈,“應該怎么告訴你。”
她摸到緊繃的肌肉,凌亂的呼吸,知道他克制著,試探著問,“你要不要,嗯,叫出來?這樣我才能知道……”
他輕輕問,“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