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川陶子輕輕點了點頭,并未言語。
她本來想把李大年帶回扶桑對馬國,只要李大年對她還有情,以她的柔情手段,肯定能讓李大年留在對馬國,與她長相廝守。然而現在,卻突然跑來了一個外人,說是要把李大年帶走,打亂了她的計劃。
如果這個外人武功一般,出手趕走就是。
偏偏此人武功不在她師父之下,且還是來自中原武林邪道上的頂尖大勢力,她不可能得罪。
但真要讓她把話跟李大年說清楚,她又十分擔心,唯恐從此以后,她就再也看不到李大年。
所以她的心情十分復雜,一時半會之間,根本下不了決定。
宗貞義見她這樣,哪能猜不到她的心思
對于這個徒弟,宗貞義是心疼的,不過心疼歸心疼,他絕不可能讓柳川陶子“任意妄為”。
“陶子。”宗貞義神色嚴肅說道,“你與這個人之間的感情糾葛,為師頗為了解,但你比我為師更清楚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你當年離開他,就是不想越陷越深。難道今時今日,你還要與他重敘舊情”
“弟子絕無此意。”柳川陶子忙道。
“既然你沒有這種想法,那就跟他一刀兩斷,不要再拖拖拉拉,讓他對你死心”宗貞義沉聲道。
柳川陶子咬了咬嘴唇,面色稍顯發白,輕聲說道“好吧,我今天就跟他把話講明,以后大家各走各走的,互不相欠。”
聞言,謝日哈哈一笑,說道“姑娘能這么想那就對了,人活在世上,就得灑脫一些,不然就是自尋煩惱。”
話罷,走上兩步,彎下腰去,先是給李大年吃了一顆療傷藥,然后為李大年推宮活血一陣,使得李大年緩緩醒來。
等謝日退到一旁時,李大年就從地上爬了起
來,面上雖然帶著詫異之色,可是當他看到柳川陶子時,就只問了一句“為什么”
柳川陶子沉默幾息,張口說道“我是扶桑人。”
李大年聽她親口承認,也就明白了她當年為什么會走。
他曾經不止一次告訴過柳川陶子,說自己的父母是被倭寇殺死的,所以就算不是倭寇的扶桑人,他也十分討厭。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李大年有點生氣。
“我想告訴你時,已經晚了。”柳川陶子解釋道。
“就算晚了,你也得告訴我。你知道這十多年來,我是怎么過的嗎我時常回憶以前的事,認為你離開有著迫不得已的原因,總想著有朝一日你會回來找我”
“是我對不起你。”
“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嗎我不要你的道歉”
柳川陶子見他情緒越來越激動,擔心他會因此傷上加傷,忙道“李大哥,你別這樣,我們都已經不是年輕人,如果”
李大年狂笑一聲,說道“不錯,我是不再年輕,變成了中年大叔,但我的心,卻依然還很火熱。”
柳川陶子微微一怔。
柳川雄一皺眉問道“李大年,你這話什么意思”
李大年說道“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你少管陶子,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心底還有沒有我”
這話把柳川陶子問住了。
她要是說沒有,就是違心之言,要是說有,難道還真能與李大年舊情復熾
謝日看到這里,咳嗽一聲,說道“姑娘,
你要是還愛他,可以為他犧牲一切,那我建議你不要回扶桑,留下來和他在一起。”
柳川雄一面色大變,叫道“謝前輩,這怎么行”
“為什么不行”謝日笑道,“兩情相悅原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不分國度,不分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