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常興也同樣目瞪口呆。
肖老四翻了一個白眼,你自己搞的鬼心里難道沒有數么?要不是怕打你不過,非要把你按到地上狠狠地打屁股不可。這種想法妙不可言,打死也不能夠說出來。
常興見肖老四不做聲,又問了一句:“現在怎么辦?蓋起來等幾天?”
“還等個屁,等幾天酒氣全跑光了。正好今天告訴你怎么烤酒。”肖老四沒好氣地回答道。
肖老四以前經常在家里烤酒,烤好酒給村子里的人來換,一斤酒換一斤米。一斤米一般烤兩斤酒。這酒雖然沒有什么標準,但是行有行規,烤酒的人心里有桿秤。你今天往酒里摻了水,騙了別人一回,下一回別人就不來你這里換酒了。再說一斤酒其實不止賺了一斤米,還有酒糟可以用來喂豬。當然需要耽誤人工還有柴火。但是柴火這東西,只要舍得花力氣,山里多的是。肖老四常年干這個,手藝自然是很嫻熟的。
肖老四叫常興幫忙一起將陶缸抬出來,將化好的酒釀倒入灶鍋之中。灶鍋剛剛煮了酒飯,泡了水,刷一遍就干干凈凈的。倒入酒釀之后,肖老四又往鍋子里倒入了一些井水,然后將烤酒的木筒架在灶鍋上,再將濾酒的竹簡支好,連接好酒壇子。木筒上面架一口天鍋,往天鍋里裝滿水。
肖老四親自掌控火候:“火不能太大,否則會一下子燒了鍋底,酒里就會有股燒鍋味。烤酒最忌急火。”
山里人不缺柴火,烤酒最怕往灶膛里塞一灶膛的柴,然后把火熊熊燒起來,鍋內的溫度急劇提升,結果導致沉淀在最底層的酒糟快速升溫,然后燒糊了,烤出來的酒自然就帶著一股燒鍋味了。
“老四伯伯,燒火我最在行了,你放心吧,保證一點都不會燒糊。絕對不會有燒鍋味。”常興自告奮勇地說道。
“要得,給你試一下。”肖老四點點頭,讓開位置讓常興燒火,自己則去用濕布扎可能漏氣的地方。只要聞到了酒味,那就是烤酒的裝置不密封,酒氣從縫隙里漏出來了。自然最后便會影響酒的產率。
灶膛里的柴火在常興手里,卻似乎可以調節一般,火總是保持著恰當的大小,灶鍋里的溫度緩緩地升上去。肖老四看不見的是,灶鍋里的酒釀此時正在緩慢地翻滾,鍋底一點沉淀都沒有。而鍋里的酒氣則如同被烤酒的裝置鎖住了一般,一點都沒漏出來。
“今天怎么回事,燒了這么久的火,怎么一點酒味都沒有呢?”肖老四很是奇怪,天鍋里的第一道水都已經變得有些燙了,竟然還沒有酒氣散發出來,難道今天烤的是一鍋水么?肖老四很擔心之前是看走眼了,那酒飯也許根本就沒被酒藥化開成酒。
肖老四先將天鍋里的水全部換成了冷水,然后打開酒壇子,將鼻子湊過去聞了聞,酒壇子里好像一點酒味都沒有。
“怎么回事?常興,給我拿個酒提子來。”
常興借的張方清家的釀酒的家伙里面有個酒提子,用竹子做的,下方是一個大約能盛二三兩酒的竹筒,連了一個六七寸長的竹片長柄,這樣可以伸到酒壇子里舀酒。
肖老四從常興手里接過酒提子,先在酒壇子里先攪了一下,里面嘩啦的響了一下,說明里面確實是有酒的。肖老四快速從酒壇子里舀了一提子酒出來之后,連忙將酒壇子的蓋子塞緊。因為烤酒木筒里酒精揮發會有一定的氣壓,酒壇子的蓋子一打開,木筒里的酒氣就會沖出來,白白散逸掉。
那酒提子剛從酒壇子里出來,本來一點酒味都沒有的屋子,一下子酒香四溢。
“好酒!”肖老四贊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