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弟二人做了一鍋好菜,開了一壇好酒,這一回吃得安靜,那三貨今天偷了酒,心虛不敢回來,肯定躲在山里哪個疙瘩里,橫豎也餓不了肚子,要等常興氣消幾天才敢回來。
“師兄,啥都不說,都在酒里了!”肖金林端起碗咕咚咕咚就把碗里的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慢點喝。吃點菜。”常興說道。醉過了一會,常興對這么大口地喝酒有些發憷。無量天尊,上次肖老四把本道長灌醉了,這次肖金林不是又打著把我灌醉的主意吧?這兩個家伙當真是親父子,怎么都想著灌我呢?
“師兄,沒事。我酒量好。別說一碗酒,就是這一壇子,我喝了也沒事。”肖金林說道。
“這酒糧食做的,你這么喝,不是糟蹋糧食么?酒,喝差不多就行了。不是你這么喝的,你這么能喝,去那水缸里舀一瓢水灌。那水是你自己挑的,你怎么喝我都不管你。”常興將手搭在酒壇子上,不讓肖金林再拿酒壇子。
“那我吃菜。”肖金林用手扳了一下那壇子酒,結果紋絲不動,知道常興不是跟他開玩笑,只好放棄。
常興給肖金林倒了一碗酒:“慢慢喝。這酒得慢慢喝才有味道。你喝那么快嘗出味了嗎?”
肖金林搖搖頭:“沒有。師兄,真的不用我上來給你養香獐啊?這養香獐我看見過,怎么取香我也曉得。給你來養香獐最合適。你把那群香獐全趕回來,圈起來養,我就專門養香獐、取香獐。”
“別啰嗦,吃了飯趕緊滾蛋。老是惦記香獐做么子?麝香取再多,給你當資本主義尾巴?你下了山別沒事找事,好好跟著你爹掙工分,抓緊討個好婆娘。”常興說道。
“知道了。”肖金林應了一聲。
吃過了飯,常興就讓肖金林帶著那幾只已經處理好的竹鼠下了山。這竹鼠讓肖金林帶活的下山,估計還沒到仙基橋,就得全跑光了。
仙基橋,肖老四兩口子正在廚房里擇菜,這些菜都是種在房前屋后邊邊角角的地里的。只是無論怎么精心計劃,種出來的菜,只要到了當季,就總會吃不完。別人家里這個時候也同樣吃不完。但是等季節過了,地里一下子空了出來,又什么菜都沒有。所以仙基橋這樣的農村,家庭主婦得開動腦筋想盡辦法,將這些過剩的菜想辦法存起來。
豆角可以放在壇子里泡成酸豆角,也可以過一遍開水,曬干了做干菜,收撿得好放個幾個月都還能吃。還可以和別的菜混雜在一起,用鹽拌好,放在壇子里,沒菜吃的時候,從壇子里抓一把出來,用水煮一下,便是風味特色菜。
肖老四兩口子準備將這些做成壇子菜,做好之后,送一壇子到山上去。又有好一陣子沒去山里了,肖老四兩口子心里還是有些掛念肖金林的。
“上次常興下山,說金林好了不少了。也不曉得現在怎么樣了。”肖老四嘆了一口氣。
“要是能夠早點好就好,正好可以談一門親事。要是過了年齡,那就難辦了。”周蘭英點點頭。
“等過今天,把這壇子菜做好,我就送上山去,順便看看金林。”肖老四說道。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周蘭英問道。
“算了,就一壇子菜,你跟過去干啥?去蹭常興的飯?萬一惹惱了常興,這又何必呢?我一個人去就行了,金林什么情況,難道我還看不出來?”肖老四搖搖頭。
“你個死人!金林上山這么長時間了,我這個當娘的,能不擔心么?他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周蘭英罵了一聲。
“娘!我回來了!”大路上傳來一個聲音,是如此熟悉,熟悉到肖老四與周蘭英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