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怎么坐在這?”周茂林看了看四周,大伙都忙著幫常興收拾,就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睡大覺。
“你醒了啊,還能喝一點么?你多能啊?你一個人能把常興家的酒給喝光。”看到周茂林,黃雨春氣就不打一處來,今天給這老東西弄得夠丟人的。
“婆娘,怎么了?你呷了火藥啊?說話怎么火氣這么大呢?”周茂林不解地問道。
“你今天做了么子,你全部忘記了?”黃雨春問道。
周茂林搖搖頭:“哎呀,頭有些痛,啥都想不起來了。”
“算了,想不起就別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你醒了就趕快回去,別在這里給常興添麻煩。人家常興忙得像個陀螺一樣。你坐在這里,還等著呷晚飯呢?”黃雨春說道。
常興走了過來:“莫忙著走,都忙乎了一天了,呷了晚飯再走。飯菜都準備好了。你們要不吃了飯再走,我也不放心。”常興說道。
“你看,常興懂事著呢。常興,晚上有酒沒?”周茂林感覺下午還沒喝過癮,機會難得啊,以后要到什么時候,才有這樣的機會問常興要酒喝?至少也要等到過年吧?
黃雨春一聽,立即火了:“還喝酒,你不曉得你今天喝成什么樣了啊?丑都丟到東海去了。”
周茂林不記得自己干過什么事情,抓了抓腦殼:“我沒干啥事情啊?”
在黃雨春的極力阻止之下,加上其余人酒勁都還沒完全消掉,一個個對喝酒的呼聲不太熱烈,就周茂林一個人鬧騰,自然也鬧騰不出動靜來,最后是光吃了飯。
第二天,周茂林就坐著拖拉機去了一趟農技站,將茶樹種子領了回來。其實茶樹繁殖一般很少用種子的,而是用枝條扦插。只是仙基橋現在一顆茶樹苗都沒有,別的農場也不可能讓仙基橋去砍他們的茶樹枝,所以,直接用種子繁育,是現在最簡單最快捷的辦法。
農技站提供了一份茶樹種植技術,甚至還有炒茶技術資料。但是茶樹育苗的內容卻一點都沒有。
這也難不倒仙基橋人,既然有種子,就跟種黃豆一樣,把種子種下去就可以了。
種子種下去,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萌發的。
晚上下了一場春雨,將剛剛開墾出來種上茶樹種子的荒山澆了一個透。
誰都不知道的是,這一場雨其實并不是天上下的,而是常興施展了道法,在荒山的上空降了雨霧。之后正好了下了一場雨,反而是將常興施法留下的痕跡完全抹除干凈。
到清明節的時候,茶樹苗已經長出一個綠油油的芽尖。
第一個看到的周茂林一路歡呼著從山上跑回仙基橋,連解放鞋掉了一只都不曉得。
“太好了,茶樹萌芽了!我們的茶場又盼頭了!”周茂林對茶場期望很高,現在總算朝著目標走出了堅實的一步,周茂林自然欣喜若狂。
常興也去山上看了一眼,茶樹種子的發芽情況還不錯。但是指望著這兩座荒山的茶葉實現機械化,常興總覺有些不靠譜。
常興每天還要回峰眉寨,雖說田里幾乎不需要常興去管,但是那田那地,是常興與師父一起開墾出來的,就跟仙基橋的茶場一樣,那里也寄托常興與師父許多的希望。常興希望有一天能在那里等到爺爺的歸來。
地里長了不少豬草,常興將豬草扯干凈,丟到了田里。而田里的雜草則扯出來扔到地里。地里的豬草在水里泡一泡就會爛掉,而水草曬一曬就會干死。
走到祖師廟的時候,常興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公香獐的窩里來了好幾只香獐,其中就原來的公香獐頭上長了角。
“這家伙竟然夠花心的,竟然勾了一大群母香獐回來!”常興有些無語。
那些母香獐看到常興有些畏懼,驚呼著想要逃走,然后就聽到公香獐叫了幾聲,那群母香獐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公香樟從香獐群里走了出來,來到常興的身邊,用頭上的角在常興身上輕輕地蹭了蹭。似乎在向常興請求,準許它將那些母香獐留下來。
“留下來就留下來吧。別把我地里的莊稼給吃了就行,不然殺了吃肉。”常興威脅道。
也不知道公香獐有沒有聽懂常興的話,公香獐似乎很高興,蹦蹦跳跳地,讓那群母香獐都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