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城到深市一路上道路崎嶇難走,常青一開始很難受,一直伏在常興的腿上,在常興的安撫之下,慢慢睡著。
本來之前賀成煜一直坐在另外一臺車上的,與常興稱兄道弟之后,便與差常興父子坐在同一輛車上。
“唉,內地的公路條件實在是太糟糕了。我現在飛機通不了,每次來內地是,這一段路我最害怕。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吐得厲害。來的次數多了倒是慢慢適應了。”賀成煜說道。
“其實我們大隊的路比這個還要爛。除了拖拉機,別說的什么車上都進不去。”常興覺得這路況已經很不錯了。
“是啊。現在國內的路確實成問題。”賀成煜說道。
車里的人昏昏欲睡的時候,車突然緊急停了下來,常興反應最快,就在身體在慣性作用下往前撲的時候,半中間竟然以一種怪異的姿態將身體扭了回來,而且順勢將常青抱住,將賀成煜也扶住。
司機氣得罵娘:“該死的!”
“怎么回事?”賀成煜怒道。要不是常興,他的腦袋已經撞在前排椅子上了。也許不會造成嚴重的傷害,但肯定會讓他非常狼狽。
“路上被堵上了。看來咱們碰上路霸了。”司機說道。
“路霸?”常興很吃驚。
賀成煜卻見怪不怪:“這里民風彪悍。據說以前這一帶到處都是土匪。解放之后,那些土匪剿的被剿滅,收編的收編。但是最近兩年又開始冒頭了。這些人也不是什么土匪,其實都是附近的人。守著公路做買賣。”
常興卻很是意外,他沒有想到還有治安這么差的地方:“他們不怕被抓起來坐牢么?”
“怕或許是怕的,但是他們更怕窮。這些地方窮得要死,連飯都吃不飽。”賀成煜說道。
“那怎么辦?”常興問道。
“你別擔心,打發點錢,破財消災。”賀成煜讓司機掏點錢買個平安。
司機下去沒多久,便回來了,“他們胃口不小,剛剛給了他們一百多塊錢還嫌少。”
“他們應該看出來我們這不是本地車,獅子大開口了。他們要多少?”賀成煜問道。
“他們說他們不是叫花子,這路是他們修的,修路的時候他們大隊死了一個人,國家給的撫恤金全給當官的截留了。死者的家屬一分錢都沒得到。他們要一筆錢才會讓路,否則這條路誰也別想過。”司機說道。
“一筆錢?看來他們的胃口是越來越大了,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賀成煜說道。
“老板,那我們還給不給他們錢?我看他們胃口不小。要不我們回花城向政府反映情況。”司機說道。
“來回得花多少時間?這里面的錢給他們,讓他們立即讓路。”賀成煜從隨身帶著的一個公文包里取出一疊錢。
司機去后沒多久又回來了:“還是不行。錢被他們拿走了,還是嫌少。可能見我們的車好,他們想多敲詐一些。”
“可惡!”賀成煜忍不住罵了一聲。
吵聲將常青吵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四處看了看:“爸爸,這是哪里?”
“還在路上呢。要撒尿么?”常興說道。
常青點點頭,常興立即將小家伙抱下了車。
“你在這里拉尿,爸爸去跟前面那些人講講道理。你拉完了尿就上車,曉得么?”常興摸了一下小家伙的腦袋。
“要得。”常青的射水筒噴射出去老遠。
常興則往攔路的人走去,那群人說的都是粵語,常興也不大聽得明白,隱約能夠聽懂一兩句。那群人似乎把常興當做是老板了,大聲向常興要錢。
“做人要講道理!你們這么攔路要錢是不對的!”常興講的是普通話,這些人很少有幾個能說得流利,但聽還是能夠聽得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