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吧。不然飯菜真的全涼了。”常興裝好了飯放在桌子上,熱氣騰騰。
過了一陣,買電視的風波總算是過去了。吳婉怡轉了正。對機關里的生活,也是越來越適應。
常興依然每天去公園里,雕刻的東西越來越隨心所欲,用的材料也非常隨便。最頂級的木料隨手用,最普通的木料,他也拿來用,甚至農村里用來當柴火不成器的料子也拿來雕刻。
與老肖、老張經常在公園里碰到,很少交流。常興一開始就對老張的印象不佳,到現在都沒有改觀過來。
“小常,最近東海有一場雕塑展,你有沒有興趣參加?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一個給你報個名。我看你這一陣雕刻了不少作品,要是全部拿出來,做個獨立展覽都已經足夠了。只是你畢竟太年輕,在業界的名氣不是很顯著。如果能夠參加這一次的雕塑展,對你未來的發展非常有好處。”老張說道。
“不參加!”常興很直接地回答道。
雕塑大賽這樣的活動,怎么可能勾得起常興的興致呢?
老肖事后埋怨老張:“這位是什么脾氣你不知道啊?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世俗的目光。他就是隨著自己的性子來的。你看他最近的那些作品,與其說是在創作,不如說在消遣。有誰會像他一樣對雕材一點都不在意的呢?”
“我這不是可惜他的那么多作品埋沒了嗎?他有很多作品完全有成為傳世之作的潛質的。”老張說道。
“我勸你死了這條心。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人家根本不在乎這些,能夠創作出那么多天馬行空的作品嗎?你千萬別去啰嗦,這位是什么樣的脾氣,你到現在還沒摸清楚么?別怪我沒警告你啊。你這一次若是把他惹煩了,你以后別想跟他打上一個照面。”老肖嚴重警告。
“知道,知道。可惜了。”老張點點頭,很是惋惜。
到了點,常興收起東西就走,根本就不同老肖與老張搭招呼。
“常興!”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聲音又熟悉又陌生。
常興停下手中的雕刻,抬頭看了一眼。吳婉怡領著周紅兵走了過來。
“常興,你日子過得舒坦啊。”周紅兵走上前來,就緊緊握住常興的手。
“你們這些讀了大學的人,飛出窮山溝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紅兵,你多久沒回仙基橋了?”常興問道。
周紅兵抓了抓腦袋:“哎,我們現在哪個有你這么自由?單位都是到年底才放假,總共才幾天假,回去的話,來回路上就得三四天。最麻煩的是,咱們縣里的馬路一到冬天就冰凍,我們坐車只能坐到清水,接下來,走一百多里的山路。冬天趕路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曉得。再說,我們那幾天假全耗在路上了,我還跑回去過什么年?”
“你要是不想,就有一萬個推脫的借口,你要是想,就有一萬個辦法。算了,你們自己想怎樣就怎樣吧。反正現在仙基橋也不是以前的仙基橋了。”常興說道。
周紅兵也深有感觸:“還真是你說的這樣。我現在回去,也感覺氣氛跟原先完全不一樣了。你說以前那么窮,可是人還是蠻快樂的。可是現在,到處只看到罵架的。”
常興笑道:“以前沒罵架的?掐架的都有呢?我們大隊跟新橋大隊差點大干一場了,你忘記了?”
“哪能忘記呢。”周紅兵說道。
周紅兵是到東海來出差,早就聽說常興在東海安了家。雖然沒工作,常興的本事,仙基橋還有誰不知道?就算周紅兵與張喜來讀了大學,分派了工作,成了國家干部,但是這兩個人誰能比得過常興?常興現在可是在香江有廠子有別墅的人。
“我一接到通知來這里參加會議,我就想到你在東海。我打聽到婉怡在教育系統上班。運氣不錯,隨便問了一下,就問到了。婉怡特地請了假,帶我到公園里去找你。你真是日子過得悠閑。”周紅兵說道。
“要是讓你像我這樣悠閑,不出一個星期,保準你會哭。”常興笑道。
“聽說你現在又對雕刻感興趣了?”周紅兵說道。
“這日子這么長,我總得找點事情打發時間。不然這一天天的,我怎么熬啊?”常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