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霞,我看你那個老鄉應該不會從這里返回了。那邊一大片的原始森林,他肯定是去那里冒險去了。他根本不知道你在這里等他,依我看,算了吧,我們先回去吧。天色太晚就下不了山了。等回去之后,打個電話回去問問情況。”任敏燕說道。
肖紅霞心事重重地回到單位之后,便打電話回仙基橋,向張大雷問常興家的電話號碼。
“你還好意思問常興的號碼!你們一個個都是白眼狼。尤其是你,當初常興好不容易給你弄到了讀大學的指標,結果你上了大學就變了心。既然是這樣了,就老死不往來算了。常興和吳婉怡過得不比你們差。我們仙基橋這些你們看不起的人過得也不比你們差!”張大雷一聽是肖紅霞,就屁頭蓋面地對著電話里罵。
肖紅霞被張大雷罵得懵了,等張大雷罵完了,好半天,她才向著電話里說了一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問常興家的電話是有急事。我們單位去旅游的時候,我在山上看到常興了!常興好像什么都忘記了。我本來想把他留住的,可是他跑掉了。你趕快把他家的電話給我,我要打電話問問……嘟嘟嘟……”
肖紅霞的話沒說完,電話被掛斷了。張大雷掛斷了電話之后,慌忙撥電話去了常興家里。
吳婉怡提著菜從外面回來,正好聽到家里的電話響個不停。連忙放下菜,接通了電話,她生怕電話是常興打回來的。
“婉怡,我是張大雷。常興在家嗎?”張大雷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總算是接通了。
“大雷,你找常興有什么事嗎?常興出去有一陣了。他去各地調研木料行情。”吳婉怡說道。
“我就說嘛。常興怎么可能會出什么事情。今天肖紅霞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在旅游的時候在山里碰到常興,感覺常興有些不大正常。正常才怪呢。要是我,早就把肖紅霞這個白眼狼給撕了!”張大雷突然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太合適。
吳婉怡的心全在常興身上,張大雷說的話,她壓根就沒在意。一聽常興有些不大正常,心里就緊張得不行。常興自從走出家門之后,就沒有跟家里聯系過。雖然以他的修為很難遇到什么危險,但是吳婉怡還是非常不放心。
見電話里沒有了聲音,張大雷連忙寬慰道:“婉怡,你放心,常興這個人你放心。他對你絕對沒有二心。肖紅霞跟他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常興不可能跟肖紅霞舊情重燃的。”
“大雷,要是肖紅霞再打電話過來,你就把我家的電話告訴她,或者你把她的電話告訴我。我想問一下常興到底是什么情況。”吳婉怡說道。
“婉怡,你別多心。都是我胡說八道。常興以前對肖紅霞其實也沒有那個意思。雖然老道長跟肖大江給他們兩個訂了娃娃親,但是常興一直都是將紅霞當妹妹的。”張大雷以為吳婉怡醋意大發了。
最后吳婉怡耐心解釋了好幾遍,才總算跟張大雷說明白。吳婉怡掛上電話沒多久,電話邊再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的電話是肖紅霞打過來的:“吳婉怡,常興到底怎么回事?他為什么會出走?而且變成那個渾渾噩噩的樣子?”
肖紅霞一接通電話,就劈頭蓋面地質問道。
吳婉怡再用之前的托辭應對,肖紅霞卻根本不相信。
“你是不是嫌棄常興是農民,文化也沒你高?才跟他吵架,讓他生氣出走了?”肖紅霞問道。
“我要是嫌棄常興沒工作,文化不高,我會辭掉工作,跟他回去陪師父最后一程?我會陪著他在仙基橋守孝三年?我只是后悔當初不該考大學,不讓常興因為我去了東海,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一直陪在師父身邊,能夠讓師父的晚年過得更幸福一些。”吳婉怡說道。
聽了吳婉怡的話,肖紅霞羞愧難當,吳婉怡能夠為常興做的,即便是現在,她也無法做到。她無法為了常興放棄一切。吳婉怡能夠做到她都不能做到的,她又還有什么資格去質問別人呢?
“那常興哥為什么會變成那樣啊?我碰到他的時候,他渾渾噩噩的,仿佛什么都忘記了一樣。只是好像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我當時真的應該將他留住的。可是我拉都拉不住。他跑得太快,我追都追不上。”肖紅霞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
吳婉怡也很擔心,卻依然保持著沉靜:“紅霞,你別擔心。你應該知道你常興哥跟一般人不一樣。我之前是沒跟你說實話。他確實不是因為調查木料行情出去的,而是他要走師父的那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