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伺候皇帝的宮女,這手藝比她的嫣然冷香還要好。真是叫人嫉妒,她怎的就又投了個女胎呢,若是投胎做了男人,興許她也能搞個皇帝的位子來坐坐也說不定呢。
說笑啦,不管是起義還是謀朝篡位都不是件簡單的事,她雖然有耐心,但是這樣麻煩,還要看天時地利人和的方法實在不合她心意。還不如做嬪妃,生個兒子日后做太后垂簾聽政來的容易。興許謀劃的好了,時運到了,她還能名正言順登基為女皇呢
半晌享受過后,范雪瑤重新梳好發髻穿上衣裳,怎么來的就又怎么給抬回了披香殿,不過她現在已經是正正經經承過寵的美人了。并且看樣子皇帝很滿意她,不然也不會特意賜她香湯沐浴。雖然一個香湯對皇家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一個皇帝能記著這種事,就算是不錯的表現了。
小輦在披香殿前停下,春桃和鳳云就在宮門處引頸觀望著,遠遠看到轎子過來,連忙回后殿叫來全部宮人,一眾人早早的全都跪了下去。
殿里頭灑掃一新,甚至內膳房猜著范雪瑤承歡過后肯定會肚子餓,準備了一桌兒精細的小食備著。一將范雪瑤迎進殿,畫屏和巧巧就攙著她坐上榻,問說“美人,時辰還早。內膳房備了小食,要不要在去中宮前擺了用上一些”
范雪瑤正覺餓得慌,想叫些果腹的,點頭道“她們有心了。傳吧。”
小金、小紅拿著銅盆、銅壺、手巾、香脂、皂角等物在殿門進來,欲要伺候范雪瑤梳洗。范雪瑤不等她們到跟前便擺了擺手,“撤下去吧。本位在鴻寧殿那兒沐浴過了。”
此話一出,小金、小紅頓時喜笑顏開,喜滋滋地說“官家待美人真好。”
沏了杯熱茶過來的珠珠也是笑容滿面,一面將茶端給范雪瑤,一面笑道“奴婢從前還從未聽說有哪位嬪妃有這個待遇呢,要么是侍完寢就被抬回去,要么第二日一早就直接抬回去了。”
范雪瑤桃花眼一瞇,身子微斜倚在臂靠上,那慵懶隨性的美,令春光也為之黯淡。一顰一笑,不經意間流露出嫵媚之態看的眾人面紅耳赤。怪不得只一夜連皇上都對美人另眼相待,這么美的女子連她們身為女子的都臉熱心跳,誰能抗拒的了她的魅力
對宮女們內心或艷羨或嫉妒的心聲置若未聞,范雪瑤想的卻是完全不同的事。珠珠沒有撒謊,之前侍寢的嬪妃都是侍寢完畢就被抬回去,要么是第二天一早被抬回去,似乎沒有例外的。不過珠珠有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除了皇后。
當今皇帝楚楠,似乎是個不太為女色所迷的男人,正常來說嬪妃侍寢都是被抬去皇帝的寢宮,也有位份高,或者很受皇帝看重寵愛的,皇帝也會臨幸她們的宮院。不過楚楠卻跟以往的皇帝不大相同,他都是招幸嬪妃,唯有皇后是國母,所以他都是臨幸皇后的寢宮。
范雪瑤一直將皇后視為大敵,畢竟皇后是名正言順的皇后,占著先機。而她謀的是帝寵,基本上與皇后是天生的勢不兩立的敵手。她母親有誥命,曾入宮參與過各種皇室宴會,或是朝見一類的事。不過她娘誥命是最低的那階,畢竟她爹官職不高。因此她娘李蓉不過是在很遠很遠的人群后見過皇后數面,只有大致印象。
她曾裝作不經意問過她娘,無非是美貌端莊,儀態萬方一類的。不過這種贊美的語言,其中恭維的性質占了一部分,到底有幾分真實性也說不準。唯有真切見上一面,交談一番,她才能初步確定自己到底需要打起多少精神應對皇后。
眼下,這個機會就在眼前,等會兒她便要去皇后宮里行禮敬茶,到時候就能知道皇后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女人了。
思索著,內膳房就將小食送了過來,就是一盞四色蒸餅饅頭,一盞甘露餅,一盞四彩羹,配著一碟兒砌香櫻桃。范雪瑤昨兒累壞了,胃口不是很好,正想吃些清淡的,這一桌不油膩的正好合了她的口味。